“我没有妈妈!”君莙猛的甩开她,仿佛烫到一般,四目相对,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。
“也都跟你没关系。”君莙艰难的压下胃里那一瞬的不适,平静和她对视,再次强调。
苏怀玉脸色瞬间一变,也看着她,有些气急,却又因为理亏,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气氛正焦灼着,不远处跟着苏怀玉一起的几人中,远远传来另一个女孩的声音。
“妈,妈妈,你快来!”
君莙目光沉了沉,视线越过她看了过去,那个女孩和她差不多年纪,一身的LOTITA,来墓地也不忘打扮得精致,撑着一把小伞,像个被娇宠着的小公主。
君莙漠然的收回视线,内心一片平静,越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已无关,她再次牵起席路的手,沉默不语的转身。
苏怀玉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这个女儿,到底有些愧疚理不直,却也不能让她这么离开。
“等等,你给我留个电话,我过后再找你。”
“妈,妈妈,妈妈,妈妈——”
她的声音急切,远处的催促同样急切,一声高过一声,有些急躁,听得出已经有点不耐烦,苏怀玉不得不先出声安抚。
“好了妮妮,妈妈听到了,你先等一下——”语气一转,是一种连她自已都没发现的耐心语调。
君莙恍若未闻,别人的母女情深,与她无关。
因为走得太急,一不小心没看清,踩空了阶梯,阶梯不高,她惊呼一声身体歪了一下,席路一直小心的注意着她,眼疾手快的稳稳接住,顺势把她拉到自已身边带着一起走。
苏怀玉也吓了一跳,本能想关心几句,可不远处那催命一般的“妈妈妈妈妈妈”越发尖悦,似乎不把人喊回去不罢休,苏怀玉满头大汗,只得一边回应,一边再次追上两人。
同时也对这个性格变得尖锐许多的女儿有些气急败坏。
“君莙,我让你等一下听到没有,你是怎么回事,怎么变得这么没礼貌,还有这个人是谁,你们什么关系拉拉扯扯的,你才多大,你爸不在了,你不联系我,就打算自甘堕落了是不是,你君家的名声还要不要——”
“你住口!”
君莙原不想再理会,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提到君家。
“可能你忘了,我早已经成年,谈男朋友有什么问题,你是谁,又凭什么管我,我君家的名声与你何干?!”
“你、你爸跟你说了什么,你小小年纪不明白——”
“我什么都明白,我也不怪任何人,我说了,你认错人了,我是叫君莙,可我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,九岁的时候,我就已经没有妈妈了。”
君莙说完,没再管听到“九岁”这个词时,苏怀玉怎么的脸色苍白愣在当场,甩头离开。
她说的也没错,她确实不恨任何人,她只是接受了一个事实——她很早之前就没有妈妈了。
她脚步越来越快,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,仿佛身后跟着什么洪水猛兽。
只是等离开了墓园,离开了那群人的视线,君莙被席路强行拉着停下,再转身时,已经是泪流满面。
此时再多安慰的话都没意义,席路把她拉进怀里,抱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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