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家即将回京的消息,如同在平静的王府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,暗流涌动。
林小满明显感觉到,王府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。
下人们交谈时声音更低,眼神交换间也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意味。连墨师傅都难得地提醒她,近日少说话,多做事,尤其不要掺和任何与前院、与柳家相关的话题。
林小满自然是从善如流,恨不得把自己缩在工造处的角落里,当个透明人。
这日,怀安公公亲自来到工造处,带来了一个让林小满头皮发麻的消息。
“三日后,宫中举办百花宴,为太后娘娘贺寿。王爷需携府中女眷及得力属官赴宴。”怀安公公看着林小满,语气平和,却带着不容拒绝,“王爷特意吩咐,林顾问亦在随行之列。”
“我?!”林小满差点跳起来,声音都变了调,“公公,奴婢身份低微,怎配参加宫宴?这、这于礼不合啊!”
让她去参加宫宴?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?皇城司的沈千、那个神秘的面具管事、可能回京的柳家、还有不知潜伏在何处的星陨阁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她这条小咸鱼进了宫,还不被生吞活剥了?
怀安公公脸上依旧是那副慈和笑容:“林姑娘不必妄自菲薄。你如今是王府正儿八经的‘技术顾问’,又屡立奇功,王爷带你去见见世面,也是题中应有之义。更何况”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,“此番宫宴,各方势力云集,或许也能让你看到些‘有趣’的东西。”
有趣?林小满只觉得惊悚!王爷这是想把她当鱼饵,钓出藏在暗处的大鱼?还是想借宫宴这个场合,向某些人宣示对她的“主权”?
无论哪种,她都极度不想当这个工具人!
“公公,奴婢、奴婢胆小,没见过大场面,怕到时候失了礼数,连累王府”林小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“无妨,”怀安公公摆摆手,“规矩礼仪,杂家会派人教你。衣物首饰,府里也会为你准备。你只需跟着王爷,少说话,多观察即可。”他语气温和,却斩断了她所有退路。
林小满欲哭无泪,只能认命地低下头:“是奴婢遵命。”
接下来的三天,林小满陷入了水深火热的“速成礼仪培训”中。
一个面容严肃的老嬷嬷负责教导她行走坐卧、叩拜行礼、乃至用餐喝茶的规矩,要求极其严苛。林小满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,每一个动作都被反复纠正,累得腰酸背痛,比连做十个八音盒还辛苦。
【快乐值-30!来自高强度礼仪训练的身心摧残!】
与此同时,王府的绣娘为她量体裁衣,制作宫宴的礼服。送来的首饰也华丽非凡,珠翠环绕,晃得她眼花。
林小满看着镜中那个被华丽服饰包裹、却一脸生无可恋的自己,感觉就像个被精心包装后即将送上展台的吉祥物。
“小满姐,你真好看!”翠花围着打扮好的林小满转圈,满眼惊艳,“就像画里的仙女!”
林小满扯了扯身上那件绯色罗裙,感觉浑身不自在:“像不像即将献祭的羔羊?”
翠花: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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