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莺被他这副样子吓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地后退。
“老公,我我不是故意的!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妈妈啊!”
“她说她是,可我怎么会信呢?”
“你看她穿得那么穷酸,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大总裁的妈妈?我以为她是骗子”
“我我错了,老公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“穷酸?”
这两个字,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周诚的心上。
他母亲一辈子的省吃俭用,一辈子的含辛茹苦,在他心爱的女人嘴里,成了不配做他母亲的理由。
“她穷,是因为她把所有的一切,都给了我!”
周诚嘶吼着,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。
我站在一旁,冷冷地看着这场迟来的忏悔。
“她哮喘发作,需要急救喷雾。”
“你的女人抢走了药,把药扔进了臭水沟。”
“她用高压水枪喷我,喷你妈,她甚至在还你妈解释的时候还打了她一巴掌。”
“周诚,你来的时候,她正准备用石头划破我的脸。”
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,只是在陈述事实。
但每一个字,狠狠地戳在周诚的心上。
“而你,”我看着他,“你这个大孝子,没有认出她,骂她是晦气的老太婆,还要把她直接拉去火化。”
“周诚,你妈死不瞑目。”
“不!”
浓烈的悔恨和绝望,瞬间将他吞没。
周诚疯狂地用头撞击着冰冷的石板地,发出咚咚的闷响。
他用手去抠挖那些混着污水的泥土,指甲在粗糙的地面上刮擦,生生翻起,血肉模糊,可他像感觉不到痛。
“妈,对不起!对不起”
周诚一边哭,一边狠狠地扇自己耳光,一下比一下重。
柳莺彻底吓傻了。
她看着状若疯魔的周诚,忽然想到了什么,尖叫起来。
“周诚!你不能怪我!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!是你的儿子!”
“儿子?”
周诚的动作猛地停住。
他抬起头,脸上挂着泪,混着血和泥,却笑了。
那笑容,诡异又恐怖。
柳莺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,连忙点头,“是啊!我们的儿子!”
“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?我怀上了!你就要当爸爸了!”
周诚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。
他看着柳莺,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,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死寂的平静。
“你怀孕了?”周诚轻声问。
“是是啊!”
柳莺颤抖着回答。
我冷眼看着她平坦的小腹,心中一片冰冷。
三个月前,周诚说要来山村开发,我提出过想要个孩子。
他当时说,项目刚起步,太忙了,等稳定下来再说。
原来,他不是不想,只是不想和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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