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,江遇北的肺部火辣辣地疼。
地下通道弥漫着霉味和机油味,每隔十几米就有一盏昏黄的应急灯,在他们奔跑的身影上投下晃动的光斑。
“左转!“苏见南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。
江遇北急刹转弯,右肩撞上潮湿的墙壁。
发光的手臂在黑暗中像一盏诡异的信号灯,他能感觉到蓝光己经蔓延到锁骨位置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。
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——追兵突破了铁门。
“他们怎么这么快?“江遇北气喘吁吁地问。
“量子追踪。“苏见南的声音紧绷,“我的生物信号还在他们的监控网上。“
转过第三个弯,通道尽头出现了一部生锈的货运电梯。
苏见南快速输入密码,电梯门发出抗议般的吱呀声缓缓打开。
“进去!“他推了江遇北一把,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球体,“把这个放在电梯控制面板旁边。“
江遇北照做了。
金属球体吸附在面板上,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。
“量子干扰器,“苏见南按下B2层按钮,“能给我们争取十分钟。“
电梯开始下降,陈旧的钢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封闭空间里,江遇北这才注意到苏见南的异常——他的虹膜正在两种颜色间不断变换,银灰与深棕交替闪烁,像是两台争夺控制权的计算机。
“你的眼睛...“
“记忆屏障在崩溃。“
苏见南靠在电梯壁上,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,“两个版本的记忆正在融合,这个过程...不太舒服。“
电梯突然剧烈震动,顶灯闪烁几下后熄灭了。
黑暗中,江遇北感觉到苏见南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——避开了发光的部分,精准得像是早有预谋。
“别怕。“苏见南的声音近在咫尺,“只是干扰器起作用了。
电梯门在B2层打开,眼前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。积灰的车辆像墓碑般整齐排列,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尘埃的味道。苏见南快步走向角落的一辆老旧轿车,从雨刷器下摸出钥匙。
“你的车?“江遇北挑眉。
“安全屋标配。“苏见南打开后备箱,取出一个银色金属箱,“帮我按住太阳穴两侧。“
江遇北照做,手指触碰到苏见南皮肤时,感受到不正常的体温和轻微的电流感。
金属箱弹开,里面是一排装着不同颜色液体的安瓿瓶。
苏见南取出一支蓝色药剂,注射进颈侧的静脉。
几秒钟后,他眼睛的颜色变化停止了,稳定在一种奇特的银棕色。
“记忆稳定剂。“他呼出一口气,“暂时阻止了管理局远程重置我的记忆。“
“他们能远程控制你?“江遇北的胃部一阵发冷。
苏见南没有首接回答,而是扯开衬衫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硬币大小的圆形疤痕:“量子链接植入点。每个特工都有。“
疤痕周围布满细小的电路状纹路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光。
“上车。“苏见南关上后备箱,“我们得在干扰失效前找到李维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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