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妈妈的案子开庭了。
陆衡和苏晚作为证人出席。
苏晚提交了她剪辑过的“证据”,证明晏辞如何将我推向危险,而她自己又如何劝阻。
律师告诉她,她可能面临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。
妈妈站在被告席上,从头到尾,一言不发。
她瘦得脱了形,眼神空洞,没有辩解一句,仿佛默认了所有罪名。
我坐在旁听席,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。
妈妈,你为什么不说话?
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?
是因为爸爸威胁你了吗?用舅舅的命?
庭审结束,法官宣布择日宣判。
回家的路上,陆衡和苏晚在车里有说有笑,庆祝着阶段性的胜利。
“等晏辞进去了,我们就办个仪式。”
“正式收养念念。”
苏晚依偎在陆衡怀里笑着。
“到时候,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陆衡抚摸着她的头发,一脸宠溺。
“公司的下一个项目,”
“就以我们‘重组家庭’的治愈故事为蓝本。”
“肯定能大爆。”
我坐在后座,攥着拳头,指甲陷进肉里。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我又回到了那个下着雨的山洞。
我发着高烧,浑身发冷。
妈妈冲了进来,抱住我,用她的体温温暖我。
她不停地在我耳边说:
“念念,对不起是妈妈错了对不起”
我从梦中惊醒。
我找到了负责我案子的社工阿姨,也是唯一一个,我觉得可以信任的人。
我告诉她:
“阿姨,我爸爸在说谎。”
社工阿姨愣了一下,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念念,我知道你可能还在生爸爸的气,但是”
“我没有!”
我打断她:
“我有证据!”
我把我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内存卡交给了她。
这是我在那个山洞里捡到的。
是那个被妈妈砸坏的摄像机里掉出来的。
过了两天,社工阿姨突然找到了我。
她的表情很严肃。
她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房间,问我:
“念念,你愿意把你所知道的一切,都告诉法官大人吗?”
我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第二次开庭,我作为证人,出现在了法庭上。
当我走上证人席,陆衡和苏晚的脸色变了。
法官问我:
“沈念一小朋友,你有什么话想说吗?”
我看着被告席上震惊到失语的妈妈,深吸一口气,拿起了话筒。
“我妈妈,不是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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