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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3章 留心（第1页）

好的，这是世子萧煜与心腹墨砚之间一场关于云拂的、决定命运走向的密谈。

场景：前院书房，夜深人静

烛火将世子萧煜的身影拉得细长，投在挂满疆域图的墙壁上，如同蛰伏的巨兽。他负手立于窗前，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许久未动。书房内只有墨砚垂手侍立在阴影里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剪影。

终于，萧煜缓缓开口，声音低沉，不带丝毫情绪，却比愤怒更令人胆寒：

“墨砚。”

“奴才在。”墨砚应声上前一步，依旧微躬着身。

萧煜没有回头，依旧看着窗外，仿佛在对着夜色发问，又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：

“你说……云拂她，究竟是不能怀，还是不想怀？”

这句话问得极轻，却像一道惊雷，在寂静的书房中炸开。墨砚的头垂得更低，呼吸都放轻了。他知道，这个问题，关乎西苑那位云拂姑娘的生死，甚至可能牵动后院的格局。

短暂的沉默，是极致的权衡。

墨砚深知，世子爷心中已有定见，此刻问他，并非真的需要答案，而是需要印证，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或放弃疑心的台阶。

他不能直接断言“不想”，那等于指控云拂欺君罔上，若无铁证，便是构陷。他也不能肯定“不能”，那会显得世子爷多疑，且若日后证实是“不想”，他便是失察。

须臾，墨砚以一种极其客观、谨慎的语气回应，字斟句酌：

“回爷的话，太医多次诊脉，皆言云拂姑娘体质阴寒，胞宫虚冷，受孕极为艰难。此乃明面之据。”他先陈述事实，认可“不能”的官方说法。

话锋随即微妙一转：“然……奴才观云拂姑娘平日言行，其心思之缜密，意志之坚韧，确非常人可比。且其对药理，似有异于常人之领悟。”他点到为止，不提“不想”，只强调云拂的“能力”和“不寻常”，将想象的种子交还给世子本人。

最后，他给出最稳妥的建议：“究竟是不能，还是不愿……奴才愚见，或许需待时日，或可……从她日常饮食、用药之物上，再细细留心，方能见其真章。”

这番话，既未否定太医诊断，又暗示了云拂有“不想”的能力和动机，并将查证的方法具体化，显得忠心且务实。

萧煜听完，缓缓转过身，烛光映照下，他的面容一半明亮，一半隐在阴影中，眼神深邃如寒潭，看不清情绪。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。

“细细留心……”他重复着这四个字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，“是啊，是得……好好留心。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，但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墨砚知道，世子爷心中那杆天平，已经彻底偏向了“不想怀”这一边。接下来的西苑，将迎来无声无息、却无孔不入的严密监视。一场针对云拂最深秘密的狩猎，已然悄然开始。

他不仅要囚禁她的人，还要剖开她的心，验证那份胆大包天的“不愿”。而云拂，对此仍一无所知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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