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平静的关掉了手机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拿起梳子,为妈妈轻轻梳理着花白的头发。
“妈,今天天气不错,我们去公园走走吧!”
妈妈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,跟我打趣道。
“等会给你炖锅鸡汤补补,你看为了那档子事,都瘦了一圈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。
“都过去了,以后,我只为自己而活。”
这天我刚出门买菜,就见林念又来了。
但这次,她不敢再跪,也不敢哭闹。
她每天蹲在楼下的花坛边,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。
我出门买菜,她就跟在我身后,抢着帮我提东西。
“妈,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
我回到家,她就守在门口,抢着帮我倒垃圾。
“妈,我对不起您!”
可她的每一句话,我都权当听不见,我一次一次将她推开。
又过了几天,她将一封信塞进我的手里。
“妈,这是我卖掉苹果全家桶的钱,还有那份合同,我已经撕了。”
“妈,我找了份兼职,以后我挣钱给您养老。”
她抬起头,满眼都是讨好。
我平静的看着她,将那个信封还给了她。
“不用了。”
“我不会原谅你,因为你践踏的,不仅仅是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,你践踏的,还是一个人对另一条生命最基本的,最无私的善意和同情。”
“林念,我们之间早就,两清了。”
说完,我关上门,再也没有回她一句。
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清晨,我带着妈妈悄无声息的上了飞机,飞往了另一座城市。
我们搬到了温暖的南方小城,我在这里开了一家小卖部。
很久之后,我在和邻居的聊天中,听到了关于林念的消息。
她的强奸犯父亲出狱了,像块牛皮糖黏上了她,每天都要找她要养老费。
因为林念负担不起,他甚至拿着亲子鉴定在法院起诉,在法律上,林念只能败诉,并承担最低养老费。
她的日子过的苦不堪言,也经常来我们曾住过的老房子门口哭诉。
可那扇曾经为她敞开的大门,再也不会为她打开了。
再后来,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。
直到几年后的一个下午,我在手机偶然刷到一个视频。
标题是:
“妈妈,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原谅我”
我点了进去,视频的镜头有些晃动,出境的人,是林念。
她怀孕了,肚子微微隆起,她的眼神愈发的无彩,脸上更是不属于二十几岁的沧桑。
“妈妈。”
她对着镜头轻轻呼唤了一声。
“在我成为母亲的这段日子里,我才终于明白当年您抱着我的时候,是怎样的心情。”
“您给了我两次生命,可我却亲手把它们都毁了。”
“我希望您能过的好,也希望您永远,永远都不要原谅我。”
视频的最后,是她长长的沉默,像是画面静止了一般。
第二天,那个帖子就被删除了。
我们的世界,从此再无交集。
我静静看向窗外,妈妈正在院子里浇花。
她回头看到我,笑得一脸慈祥。
“小兰,快看,我这花养的多娇嫩!”
我站起身来走过去,轻轻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。
我扶着母亲坐在院子里,阳光洒在我们身上,这生活,真好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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