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从里屋出来,叹了口气:“晓艾,别等了,他今天估计又回不来了,你先吃吧。”
“妈,我还不饿。”周晓艾放下筷子,心里愈加烦躁。
这段时间,老郑天天晚上不着家,到底是怎么回事?
她皱着眉站起身:“我出去找找他!”
周晓艾找到丈夫的警卫员小李,小李一脸为难,但还是告诉她,政委正在大礼堂那边忙。
等她走到大礼堂门口,还没进去,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,其中夹杂着自家男人那洪亮的嗓音。
她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瞧,心头那股无名火“蹭”地一下就冒了起来!
只见舞台上灯火通明,她家老郑正坐在一张椅子上,身边围着好几个文工团的女同志。
那些姑娘个个年轻貌美,身段妖娆,有的给他捶着肩,有的端着水杯递到他嘴边,甚至还有一个最大胆的,正嬉笑着去抢他头上的军帽!
而她的丈夫,那个平日里在家不苟言笑的郑政委,非但不恼,反而乐呵呵地跟着笑,由着她们胡闹!
周晓艾气得浑身发抖,但几十年的教养还是让她体面地走了进去,脸上甚至还带着得体的微笑。
“老郑,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回家?”
周围几个姑娘看见她来了,个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瞬间散开,识趣地退到了一边。
郑政委看到她,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:“你怎么来了?这不是快新年汇演了嘛,我在这儿监督监督彩排,顺便看看礼堂的装潢。”
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。”周晓艾说着,走到他身边,十分自然又亲昵地挽住了男人的胳膊,像是在宣示主权。
谁知,男人却像被烫到一样,有些不自然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她臂弯里抽了出来。
“哎,你干什么,”他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不耐烦,“老夫老妻了,在外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!这里年轻人多,让他们看见了笑话。”
周晓艾的手僵在半空,心也跟着凉了半截。
笑话?他任由那些年轻姑娘黏在他身上打闹就不是笑话了?
回家的路上,两人一路无言。
夜里躺在床上,周晓艾翻来覆去,脑子里全是礼堂里那一幕。
别的女人能那样亲热地黏在他身上,为什么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,连挽一下胳膊都不行?
黑暗中,她听着丈夫平稳的呼吸声,一股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。
她鼓起勇气,像年轻时那样,主动翻身贴了过去,手也缠上了他的腰。
男人被她惊醒,在黑暗中睁开了眼。
“干嘛?”
“老郑”周晓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祈求。
然而,回应她的,却是男人毫不留情地推拒。
他将她的手拿开,翻了个身,背对着她,语气里满是疲惫和不耐。
“别闹了,都多大年纪了,又不是小年轻了,快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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