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念头像蜜裹著刀片滑进心底。
在科尔基斯的寢宫里,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匕首刺进弟弟咽喉的触感,甚至能模擬出血液喷溅在脸上的温热。
可当阿布绪尔托斯真的昏迷在甲板上时,月光照著他与幼时无异的睡顏,她突然想起修恩说那句话时眼底的碎光-
“拋弃换来的东西,终归带著腐臭味。”
船帆在身后鼓满海风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她偷偷攥住修恩染血的衣角,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。
一年。
阿尔戈號的船艏劈开十二个月的海浪。
当船锚最后一次沉入伊俄尔科斯港的海水时,锈跡斑斑的锚链发出衰老的嘆息。
英雄们卸甲的声音此起彼伏,赫拉克勒斯的狮皮斗篷捲起港口的沙尘,卡斯托尔与波吕克斯的银剑最后一次交击出告別的清鸣。
阿塔兰忒的箭囊空了大半。
女猎人站在栈桥尽头,落日把她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她没看修恩的眼睛,只是拋来一枚带著体温的橡实一那上面刻著阿尔忒弥斯的月牙纹章。
“下次比箭,”她的声音被海风吹散,“贏的人请喝酒。”
修恩接住橡实的瞬间,阿塔兰忒已转身没入人群。
鹿皮靴踩过潮湿的木板,像一头真正的雌豹消失在地平线燃烧的暮色里。
美狄亚悄悄勾住他的小指。
少女的掌心全是汗,仿佛攥著一整个未定的未来。
港口的灯火次第亮起,在修恩染血的绷带上投下流动的光斑。
他望向海平面最后一道金红色的裂痕,那里曾有阿尔戈號燃烧著魔力衝破巨浪,而现在只剩鸥鸟盘旋的剪影。
传说落幕时,连余烬都是冷的。
美狄亚突然踮起脚尖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际绷带的缝隙:
“修恩大人,”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,“我们回家的路还很长呢。”
最后半句飘散在咸涩的风里,混入港区酒馆飘来的七弦琴声。
有醉醺醺的水手在唱阿尔戈號的歌谣,副歌部分总把“英雄”这个词唱得格外嘶哑。
修恩握紧了那枚发烫的橡实。
稜角硌进掌心的疼痛里,他尝到某种铁锈味的预兆。
【迟归的荣光与破碎的家园】
咸涩的海风终於带来了故乡熟悉的气息,但阿尔戈號的归航,却並非英雄凯旋的史诗,更像是一首沉鬱悲枪的安魂曲。
整整一年的漂泊与挣扎,穿越了无数险恶的海域与神只的试炼,船首像上沾染的已不仅是浪,更有洗不净的血与黯沉的荣光。
伊阿宋踏上伊俄尔卡斯的海岸,手中那捲璀璨夺目的金羊毛,仿佛凝聚了所有阳光的重量,也压垮了他最后一丝侥倖。
他將这用背叛、鲜血与爱情换来的“胜利”象徵,沉默地放在国王珀利阿斯的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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