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门彻底合拢的瞬间,外面血刺撕裂空气的“滋滋”声骤然消失,封印地陷入一种近乎窒息的寂静。林砚之牵着沈知意的手,掌心的金光还在发烫,映得眼前悬浮的黑色晶石——砚心,愈发幽暗。
那晶石约莫拳头大小,表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,每一缕黑气掠过,空气中都弥漫开一股刺骨的寒意,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呜咽声藏在里面。沈知意紧紧攥着林砚之的袖口,目光落在封印地西周的石壁上:“我爹的笔记里说,这里的石壁刻着砚灵的守护咒,只有觉醒的砚灵之力能引动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林砚之突然抬手,掌心的金光自发朝着石壁飞去。那些金光触碰到石壁的刹那,原本光滑的石面上竟缓缓浮现出金色的纹路,纹路交织成古老的文字,顺着石壁蜿蜒而上,最后在封印地顶端汇聚成一个巨大的“砚”字。
“嗡——”
金光与“砚”字共鸣,整个封印地开始轻微震颤,悬浮的砚心猛地躁动起来,黑气暴涨,朝着林砚之扑来。他下意识将沈知意护在身后,掌心光刃再次凝聚,可这次,光刃刚碰到黑气,竟被瞬间吞噬——砚心的力量,比他想象中更强。
“不对,”沈知意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中掏出爹的笔记,快速翻到最后一页,“这里写着,砚灵与砚心本是同源,强行对抗只会两败俱伤,要‘以灵引灵,以心封心’……”
“以灵引灵?”林砚之愣住的瞬间,胸口的砚台突然发烫,那方伴随他多年的旧砚台,竟从衣襟里滑了出来,悬浮在他与砚心之间。砚台表面的血纹与他掌心的金光呼应,又与砚心的黑气隐隐相连,形成一道奇异的光链。
就在这时,封印地的顶端突然传来沉闷的声响,一道暗红色的影子透过石壁投射下来,那影子身披斗篷,周身萦绕着与砚心同源的黑气,声音像生锈的铁器摩擦:“林砚之,你以为躲进封印地,就能护住砚心?你师父没能完成的事,我会替他完成——砚心必须找到新宿主,而你,就是最好的容器。”
是墨主!
林砚之掌心的金光骤然收紧,他看着那道越来越清晰的影子,突然明白师父说的“墨主不会放过你”是什么意思——从他觉醒砚灵的那一刻起,墨主就从未离开,一首在暗处盯着他。
沈知意将笔记按在胸口,声音却很坚定:“别怕,我爹说过,砚灵的守护咒能压制墨主的力量,只要我们引动全部砚灵之力,就能连墨主的阴影一起封在这里!”
林砚之回头看她,沈知意的眼眶还泛红,却硬生生挤出一个笑:“我娘的魂魄护住了我们,这次,换我们护住彼此。”
他握紧她的手,掌心的金光与砚台的血纹彻底融合,朝着砚心飞去。这一次,金光没有对抗黑气,而是缓缓包裹住砚心,那些黑气在金光里挣扎、消散,砚心的颤动渐渐减弱。可封印地顶端的墨主影子,却越来越近,暗红色的气息开始渗透石壁,朝着他们蔓延而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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