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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老王也带回了一些不那么好的风声。

“野哥，我总觉得……有人在盯着我们。”老王压低声音，脸色凝重，“不是梁弘远的余孽，那些人现在自身难保，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。是……另一种感觉，更隐蔽，也更让人不舒服。”

林野眼神一凝：“说具体点。”

“我进城的时候，感觉好像有人远远吊着，但一回头又找不到。去买药的时候，那郎中多看了我两眼，眼神有点怪。还有，我好像看到……陈府的那个管家，在一条街的拐角，跟一个卖烟的小贩说了几句话，看到我，立刻就分开了。”老王努力回忆着细节。

陈其庸的管家？

林野的心沉了下去。老狐狸果然没打算放过他们！是在监视？还是在评估他们还有没有利用价值？或者……是在寻找机会，把他们这些“麻烦”彻底清理掉？

还有那种被隐蔽目光注视的感觉……是老刀的人吗？他们在确认自已是否遵守“约定”离开了江城？还是说，也在防备着自已？

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。他以为扳倒了梁弘远，就能暂时喘息，却发现自己仿佛从一个狼窝，跳进了另一个更诡异、更危险的虎穴。周围看似平静，实则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，算计着他们。

“以后进出要更加小心。”林野沉声吩咐，“非必要，尽量不要进城。采购东西，分多次，找不同的人，去不同的地方。”

他走到窗边，拨开芦苇，望着外面黑沉沉的江面。江水无声流淌，吞噬着一切光亮和声音。

他感觉自己就像这江面上的一叶孤舟，看似自由，实则随时可能被暗流吞噬，或者被岸上隐藏的猎手一枪击中。

赢了世界？不，他只是从一个牢笼，换到了另一个更大、更无形的牢笼。

而这一次，连明确的敌人都找不到。

在河湾小屋里又躲了几天，黑熊的伤势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，已经能自如活动，只是还不能进行剧烈运动。老王的体力也完全恢复。

期间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时有时无，像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，缠绕在心头，让人无法真正安宁。

林野知道，不能再这样被动地躲藏下去了。他们必须主动做点什么，弄清楚当前的处境，找到一条真正的生路。

他决定，再去见一次陈其庸。不是去祈求，也不是去投靠，而是去试探，去摊牌。他要看看这老狐狸，到底想把他们怎么样。

这次，他没有递帖子，而是直接来到了陈府附近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。直到看到陈其庸的马车从府中出来，他才悄然跟了上去。

马车没有去商会，也没有去任何公开场合，而是驶向了城外一处僻静的、属于陈其庸私人的别院。

林野远远跟着，看着马车驶入别院大门。他没有贸然靠近，而是在别院外围找了一处高地，借着树木的掩护，仔细观察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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