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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耳畔就听得皇后又续道：“这几日我与陛下思量来去，终觉得小炜须有个温柔细致且敏明有担当的人来教导抚养才算妥贴。

放眼宫中，这样的人材倒也不是没有，只是品阶略低了些的，陛下便嫌弃起来怕委屈了炜，品阶高些的，不过三四人罢，又多有儿女缠身，也只得你身边就一个永乐，总还清闲些，便想将炜儿托予你照顾。

还望妹妹念在他稚龄失母，应允了此事，陛下与我一直悬着的心也才好放下来啊。

”“娘娘！”我不由地站了起来，虽说此事在心中早有了几分知觉，但听她说了出来，种种思绪还是在脑中霎时纷乱起来来，纠葛成了一团。

以阶品论，以子息论，甚至以我身后父兄的地位论，若单是为炜着想，诚然我是最好的人选无疑；单是以我论，我位分虽尊却不获圣宠，眼下又只得永乐一个女儿，别无其他依靠，若得以抚养皇子，无论我以后如何，便从此再无膝下荒虚之忧。

只是帝后俩人若为他们各自计，实在又有太多的理由容不得我去抚养炜。

如此明白的两个人，却为何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？“应也难，不应也难。

”我听得自己的声音在这一刻空寂的殿堂里衬得尤是沉静：“娘娘，应与不应间是妾两难。

”她默了默，复浅笑开来：“看你说的，有什么为难，你倒不妨说出来，看我能否帮衬的了你，便是我不能，这还有陛下在呢！”素手轻抬，示意我坐下叙话。

我坐了，只轻轻摇首无语。

能说的太少，不能说的又太多。

何况便是我不说，她又岂会不知。

我看向她，“娘娘，陛下与娘娘心中对此事已有了决定罢？”她也看向我，眸光潋滟似有水波荡漾。

过的一会，方点头道：“不日陛下便会颁下旨意。

虽说圣意已定，总也要妹妹你愿意才好，是以今日请妹妹来我这边，便是想问问妹妹心中是怎样想的。

”我心中是怎样想的？她这是铁了心要逼着我有个说法了。

只是此事并非只干系着我王瑶一个人的身家性命，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。

我阖眼，熬过那刻在心里滚过的苦痛，再开口时声音依然沉静：“兹事体大，妾心中实不知道要如何去想。

”我起身，对着她拜倒：“臣妾惟谨遵圣上与娘娘的安排。

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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