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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淮安的耐心很快耗尽。
「许知意,你到底想怎么样?我已经低头了,你还想让我怎么样?」
他的声音大了起来,引得咖啡馆里的人纷纷侧目。
「我都说了,以后不睡帐篷了!你还揪着不放有意思吗?」
「你非要离婚?为了这点小事?你让别人怎么看我?怎么看我们家?」
他关心的,从来都只是他的面子,他家的面子。
我的感受,我的委屈,在他眼里,不过是「这点小事」。
我懒得再与他争辩,叫来服务员结账。
「许知意!你给我站住!」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我吃痛,皱起眉头:「放手。」
「不放!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家!」他固执地拉着我,试图把我拖出咖啡馆。
「你再不放手,我报警了。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「报警?你报啊!我看到时候警察来了,是抓我这个想带老婆回家的丈夫,还是抓你这个无理取闹的疯女人!」
他的无耻,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。
就在我们拉扯之际,一个穿着户外冲锋衣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。
她看起来二十出头,扎着高马尾,一脸的阳光和活力。
「淮安哥,你怎么在这?」她看到顾淮安,眼睛一亮。
然后,她的目光落在我被抓住的手腕上,又看了看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敌意。
「这位是?」
顾淮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,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我的手。
「这是我」他顿了顿,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词来介绍我。
最后,他含糊地说:「一个朋友。」
朋友。
结婚三年的妻子,在他嘴里,成了一个朋友。
我笑了。
那女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然后熟稔地挽上顾淮安的胳膊。
「淮安哥,你不是说要去给我挑新的睡袋吗?我们快走吧,晚了就关门了。」
她的声音娇俏又亲昵。
顾淮安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。
有心虚,有尴尬,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。
「好,我们走。」
他甚至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,就跟着那个女孩转身离开了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。
原来,他不是不懂浪漫,不是不懂陪伴。
他只是,不想把这些给我。
那个帐篷,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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