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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（第1页）
8
推开门的瞬间，我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江怀序。
他的状态看起来比我昨天在分享会上好多了，萎靡不振的样子恢复了几分当年的意气风发，应该是精心收拾过。
“江总，设计稿你已经通过正规渠道购得。所有权归你，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号叙旧的。”
“我下午还有场采访，只有二十分钟留给你。”
比起我的淡然。
江怀序显得急切很多。
他匆匆忙忙拉着我的手，来到了窗边。
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，做什么都于事无补。但我也只是想让你知道。”
“这三年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也是真的知道后悔了。”
“知意，我爱你。”
江怀序的目光越过我。
落在窗外，骤然一亮。
急切地指着玻璃。
“你看！”
顶楼的视野很好。
只是这间咖啡屋的环境不太好。坐落在城中村的中央。
顺着江怀序手指的方向，我看到了破旧的棚屋附近，付以柔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工服，头发枯黄油腻，面容憔悴了许多。
和三年前，那个精致、得意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，判若两人。
她迎面撞上了一个粗鲁的男人，应该是熟人。被大力地推搡着，声音尖锐地争吵着房租和水电费，地上还散落着几个廉价的购物袋。
整个画面都充斥着落魄和挣扎的气息。
江怀序以为，我看到付以柔过的这么惨，总会露出一丝解气的表情。
但我的脸上，始终平静得过分。
几乎瞬间，就明白了江怀序约我在这里见面的小心思。
“所以，你买下我的设计稿。不是看中我的设计理念，而是为了让我看看付以柔现在过得有多惨？”
江怀序愣住了。
准备好的说辞卡在喉咙里。
我转头，目光直视进江怀序的眼底。
“三年了，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。”
“你觉得，我看到她现在过得不好，我就会觉得痛快？就会因此原谅你？”
我摇摇头，像在否定一个极其幼稚的想法。
“她过得好不好，早在三年前就和我无关了。她的存在，她的结局，‘春苗’计划已经给出了答案。你试图用她的悲惨来证明你的歉意，这本身……”
我顿了顿。
言语里满是讽刺。
“就是对我和过去的那场伤害，最大的不尊重和再次侮辱。”
说完，我不愿在看江怀序一眼。
转身拿起包。
“设计稿你已经买了，就好好留着吧。提醒你自己曾经用怎么样的肤浅和残忍，毁掉过什么。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
“你的道歉和忏悔，廉价得让我恶心！”
我推开门，大步的朝前走去。
连半分眼神，都不愿意回头分给江怀序。
我其实料到江怀序没那么轻易放弃，他会出现在我的各种工作场合制造偶遇，发各种关心的信息，送各种礼物，试图讨好我。
但我没想到的是，意外会来得这么快。
人们常说，报应不爽。
高架雨天，后面的电车追尾撞上江怀序的车。电池起火，引发了车辆自燃。
江怀序的脸，也被毁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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