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胡同,素烟蹲在文化站门口清点物料,纸箱里堆着老照片、手写信、还有张叔捐的旧藤椅。苏河从后面抱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窝:“王主任说今天来不了,让我盯着。”
“他倒会偷懒。”素烟转身,发梢扫过他鼻尖,“你闻见没?院儿里的桂花开了。”
苏河深吸一口气:“比去年香。”
去年此时,他们还在为拆迁的事焦头烂额;今年,素烟竟把“胡同记忆展”办成了系列——从老物件到口述史,从展览到社区课堂。王婶昨天还跟她说:“小苏媳妇,你这哪是办展?是把胡同的魂儿往回拢呢。”
上午十点,展览准时开放。
张叔颤巍巍搬来那盆移栽的石榴树,树根裹着新土,枝桠间挂着小纸条:“1982年,我和老伴儿在这儿种的。”“1995年,小默帮我剪的枝。”素烟踮脚把纸条系在枝头,阳光透过玻璃罩,在“小默”的名字上跳了个舞。
“素烟。”林默母亲捧着个蓝布包走来,“这是我整理的小默日记残页,他说要写胡同的四季,后来……没写完。”
布包展开,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槐花瓣。素烟翻到最后一页,字迹未干:“素烟的笑,比四月的槐花还亮。”
眼泪砸在纸页上,苏河轻轻揽住她:“他在天上看着呢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素烟吸了吸鼻子,把日记页小心收进展柜,“所以他才要我好好活着。”
下午,舒九茉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:“素烟!我帮你做了线上展厅!”她点开链接,三维建模的胡同里,老照片会说话,石榴树的年轮在转动,“这样外地人也能看见了。”
素烟盯着屏幕,忽然笑出声:“九茉,你以前最烦这些‘虚头巴脑’的文化事儿。”
“那是以前。”舒九茉靠在展柜边,“跟你混久了,也知道有些东西,比KPI金贵。”
王婶拎着保温桶来送点心:“我蒸了糖桂花糕,配展览正好!”她瞥见舒九茉,压低声音,“这姑娘以前多冷啊,现在嘴都甜了——准是你带得好。”
素烟望向苏河,他正帮王婶搬椅子,两人说笑间,他鬓角的碎发沾了桂花瓣。这一刻,她忽然懂了林默说的“胡同的魂”——不是老房子、老物件,是这些热气腾腾的人,是愿意为彼此停留的心意。
傍晚闭展时,苏河买了烤白薯。两人蹲在台阶上,热气熏得素烟眼眶发酸。
“累吗?”他问。
“累。”素烟咬了口烤白薯,“但值得。”
“值得就好。”苏河把最后一口塞进她嘴里,“我以前总觉得,活着是为了自己痛快;现在才明白……”他望着展柜里林默的日记残页,“是为了让别人的痛快,能多一点。”
素烟望着他的侧脸,忽然伸手碰了碰他手腕——那里还留着非典时戴过的红绳,早褪成了淡粉。“苏河,”她轻声说,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
“谢你让我敢再信一次。”
风掀起她的发,银镯子在腕间轻响。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闹,张叔教小娃娃认石榴树,王婶哼着小调收拾桌椅。素烟忽然想起林默日记里的话:“最好的日子,不是没有风雨,是有人陪你等晴天。”
而她的晴天,此刻正蹲在身边,替她擦去嘴角的白薯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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