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爸爸的话,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。
如果说这个家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,也就只有爸爸了。
“别哭了,若野。”
爸爸把一串冰糖葫芦塞进我手里,头发比三年前花白了许多,声音却依旧温暖,“刚看到有卖的,记得你从小就爱吃这个。快尝尝,天热,糖衣该化了。”
我擦掉眼泪,咬了一口。
糖霜在舌尖融化,酸甜交织。
“跟爸爸回家吧。”他轻声说。我红着眼眶点了点头。
就当是好好告别吧,我在心里告诉自己。
出乎意料,到家后,妈妈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。
但我早已不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——从小到大,在她心里只有阮若灿才是她的女儿。无论我多么努力,永远得不到她的认可。
抬头望去,客厅里挂满了阮若灿笑靥如花的照片,那张巨大的全家福格外刺眼。
爸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神色尴尬:“这是你‘走’后一年拍的。你妹妹想把你p上去,是爸爸怕你妈触景生情,没同意。”他试图安慰我,“现在好了,你回来了,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拍全家福。”
这时,手机响了。
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,我心头阴霾刚要散去,阮若灿突然从门外冲进来,一把抓住我的手,不小心按断了电话。
她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声音哽咽:“姐!你还活着!太好了!”
“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家?你知道爸妈这两年因为你的事憔悴了多少?”
“如果以前我哪里做得不对,我给你道歉!”
她对着我砰砰磕头,我端坐着一动不动。
爸爸局促地搓着手,希望我能扶她起来,我假装没看见。
“你瞎了吗?没看见妹妹在给你磕头?”妈妈从厨房冲出来,心疼地把阮若灿搂进怀里,恶狠狠地瞪着我,“三年了,你还是这么小心眼!”
“姐姐要是不能解气,再假死一次的话,爸妈会受不了的!”阮若灿泪眼汪汪,面色苍白,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,“虽然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,但只要姐姐能原谅我,磕到头破血流也值得!”
“你快说原谅她!听见没有!”妈妈用力拍打我的手臂。
“让我给姐姐磕头!我要磕到姐姐原谅我!”阮若灿挣扎着要继续。
“啪——”
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我脸上。
我难以置信地看向爸爸。
“若、若野…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”他避开我的目光,“她又没做错什么,你就不能原谅她吗?”
我苦笑一声,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抬手狠狠扇了阮若灿一个耳光。
这一巴掌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。
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?”我冷冷地看着她,“三年前这样,三年后还是这招。阮若灿,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“没长进的是你!”南宇风突然冲进来,赤红着双眼一把将我推倒在地,眼中满是熟悉的厌恶,“灿灿为了欢迎你回来,特意给你买了只狗。你怎么能这样对她!”
我站起身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冷静得可怕:“既然你们都这么讨厌我,刚刚何必千方百计把我带回来?”
我转身就要离开,经过妈妈身边时,她却死死拽住我的衣角:
“你不准走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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