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些,感觉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事。
我和她席地而坐,看着外面的月亮,她再度问。
“诶,书呆子啊,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我负责?”
我故作不知的逗她:“负什么责?”
她伸手敲了下我的脑袋:“还装?我一个姑娘家的见天跟着你,你还装不知道?”
“一年了,我爹来信让我回去定亲,你若对我无意,我就回边关了。”
听她说要定亲,我莫名心慌,下意识说道:“我和你一起回。”
她眼中闪过诧异:“回?你回哪去?边关是我家,又不是你的。还是说”
“沈墨卿,你舍不得我。”
她眼中闪过一丝狭隘,我不得不承认,就是舍不得。
所以我第一次那样郑重的看着她:“嗯,舍不得。只要你爹不反对,我就去提亲,迎你进门。”
“只是我生活漂泊,没个固定居所,只怕委屈了你。”
她同样郑重的看着我:“我不怕。”接着又更认真地重复着:“沈墨卿,我不怕。”
我就这样递了折子,和她回到了边关,见到了那个威震四方的定远将军程代笙。
一同过去的,还有这些年手上积攒的全部家当。
我和她顺利定亲,又因家中无长辈,转而递了折子请圣上赐婚,只为表达对她的感激和看重。
边关月余,我第一次感受到边塞人民的风俗热情,一切都让人无比放松。
可成亲前三天,我和芙兰逛街时却见到了叶娇鸾,那个我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次遇到的人。
芙兰看到她神色一僵,但还是看向我说:“总归是多年未见的朋友,或许你们需要叙叙旧。”
我对着她安抚一笑:“既然是朋友,就该都认识认识,我和她没有秘密,不用单独见面。”
我明显感觉到了芙兰突然放松下来的神经。
叶娇鸾也主动问好:“多年不见,感谢沈大人当年照拂。既然有缘再见,不如这次去我的面摊坐坐,权当是我父女俩迟来的感谢。”
“程小姐也很久没在街上逛了,听说二位婚约已定,恭喜。不嫌弃就去吃碗面吧,我如今也没什么能送两位的,只能聊表心意。”
我自然知道她的感谢是为了什么,但眼前的这个人影却无法和曾经那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重合。
时间仿佛让她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踏实稳重,做事周全的人。
我看了眼芙兰,她轻轻点头,我们就这样熟悉又生疏的跟她走了过去。
远远望着,摊前有一个男人在不停忙碌着,看起来踏实能干。
她当即说道:“这是二牛,隔壁包子铺的老板,心肠好也细心,我和爹刚来时人生地不熟,全靠这些热心邻居照应!”
“我爹去年病逝,最后一刻也是他在帮忙操持。”
我听着她的话,也懂了她的言外之意,或许这人就是她再度选定的,想要相伴一生的人。
吃面的时候发现这二牛确实如她所说,是个踏实稳重的人,更重要的是确实喜欢她。
大家都走出了各自的轨道,如此甚好!
面馆出来的当天,芙兰又拿来了两坛好酒,轻笑着说道。
“墨卿,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?”
我不由得侧头看她,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正经的叫我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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