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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（第1页）
三日后，褚修接到“急报”——
北疆太子斛律凛病危，旁系趁机夺权，北疆内乱已起。
他当即召集大臣议事，决定亲率大军北上，坐收渔利。
临行前，他握着我的手，满眼意气风发。
“今禾，等朕回来，就带你去看万里江山。你且在宫中安心等待，朕已命人严加看守，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。”
我声音柔得能滴出水：“陛下保重，等您回来。”
看着他的銮驾消失在宫门外，我立刻转身回房，取下窗棂上的铜铃轻轻摇晃——
这是我和斛律凛约定的信号，代表“鱼已入网”。
半个时辰后，程肃淮带着旧部潜入皇城。
金戈铁马，战况激烈。
北疆铁骑破城而入时，我才看见斛律凛。
他比约定晚到了半个时辰，说真的，我并不意外。
“怕你是褚修的诱饵。”
他后来对我坦然，“若城门没开，我便带军撤退。”
我没怪他，我们本就是在猜忌里搭伙的人，哪来全然的信任。
我站在城楼上，挥下早已备好的红旗。
城门缓缓开启，北疆的铁骑喧嚣而入。
银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。
褚修留在宫中的禁军本就不多。
又因我的“情报”错判了防御重点，不过一个时辰便溃不成军。
兄长程肃淮提着统领的头颅来见我时，我正坐在暖阁里喝着热茶。
“今禾，都安排好了，只等褚修回援。”
我放下茶盏，摸了摸小腹。
嗤笑道，“他会回来的，因为他信我还在等他。”
褚修的大军果然在黄昏时分折返。
当他看到皇城上空飘扬的北疆旗帜时，几乎要从马背上跌下来。
他疯了一样冲向宫门，却被程肃淮的人马拦住。
“程今禾！程今禾在哪？！”他嘶吼着，声声啼血。
“让她出来见朕！她不可能背叛朕！”
我扶着斛律凛的手臂，缓缓走上城楼。
褚修看见我，眼底瞬间燃起希望。
随即又被绝望淹没——
我身侧的斛律凛身姿挺拔，哪有半分病重的模样。
“程今禾！”他指着我，手指颤抖，“你骗朕？你不是爱朕吗？你说过对我有与生俱来的爱意！”
我轻笑出声。
“褚修，我爱的是当年那个在池塘里爬起来，还提醒我上药的少年。而你，早在登基那天杀了阿叶、送走我小侄时，就死了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他猛地拔剑，想要冲上来，却被北疆士兵的箭矢逼退。
“你一定是被胁迫的！朕知道你还爱我，你跟朕回去，朕还封你为后！”
他的自信到了此刻仍未崩塌，竟以为一句“封后”就能挽回一切。
斛律凛将我护在身后，眼神冰冷。“褚修，荒淫无道，政策狠辣盲目，你早该有今天。”
话音刚落，程肃淮的人马发起总攻。
褚修的大军本就因长途折返士气低落，又听闻皇帝被骗，瞬间军心大乱。
厮杀声中，褚修被乱兵推搡着跌下马来，战甲沾满污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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