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脸上那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凝固,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。
他咬牙切齿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:
“别提那个孽障!我已将他卖入南馆,为你赎罪!他那种人,死不足惜!”
明昭像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,脸色煞白,眼泪毫无预兆地扑簌簌地往下掉。
他抓住父亲的袖子,哭着哀求:“爹!您怎么能这么做!哥哥是无辜的啊!他只是弄丢了我,罪不至此啊!您快把他赎回来吧!求求您了!”
他演得声泪俱下,情真意切,仿佛真是个爱护兄长、心地善良的好弟弟。
若我不是已经死了,若我不是亲眼看着这一切,恐怕我都会被他这副兄弟情深的模样所感动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。
明昭啊明昭,你这出戏,演得可真好。
好到,连你自己都快信了吧。
在明昭日日夜夜的哭求下,在“哥哥好可怜”、“都是我的错”的眼泪攻势下,父亲终于松了口。
他并非心疼我,也并非觉得自己做错了,他只是不想让刚回来的宝贝儿子伤心。
他脸上的神情,满是烦躁和不耐,仿佛去赎我回来,是什么天大的麻烦事。
“好了好了,别哭了!哭得我心都烦了!赎回来便是!一个下贱胚子,也值得你为他掉这么多金豆子!”
他派了府里的管家,带着一沓厚厚的银票,去了销魂窟。
一个时辰后,管家回来了,脸色惨白如纸,进门就跪在了地上,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“老爷……晚了,晚了啊!”他哭丧着脸回话,“小的去了销魂窟,那里的管事说,大少爷……大少爷他半月前就……就病死了。”
明昭“啊”的一声,眼睛一翻,当场就晕了过去。
父亲手忙脚乱地抱着明昭,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大夫,整个府邸因为他这“惊天噩耗”乱成一团。
至于我死了的消息,似乎并没有在他心里掀起任何波澜,他的所有心神,都系在怀里那个“受了惊吓”的宝贝儿子身上。
等明昭悠悠转醒,他又开始新一轮的哭闹,这次,是要给我收尸。
“我要去给哥哥收尸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啊,爹!不能让哥哥做了孤魂野鬼!”
父亲被他闹得头疼欲裂,只好再次问管家:“尸首呢?带回来了吗?”
管家抖得更厉害了,头埋得更低:“那管事说……说当时就用草席卷了,扔……扔去了城西的乱葬岗。”
这次,连父亲的脸色都变了。
被扔去乱葬岗,意味着什么,他比谁都清楚。那意味着尸骨无存,与禽兽为食。
在明昭“哥哥太可怜了,我一定要找到他”的坚持下,父亲最终还是黑着脸,被迫派了一队家仆,去那肮脏恶臭的地方,为我寻找尸骨。
我跟着他们,看着他们拿着长长的钩子,在那堆积如山的尸骸中翻找。
那味道,熏得几个年轻的家仆当场就吐了。
最后,还是张伯,他记得我被卖掉时穿的那件粗布衣裳的颜色,衣角上还有我亲手绣的一株小小的、不成形的墨兰。
凭着那块早已被污泥和血迹染得看不出原色的布料,他们找到了我。
或者说,找到了我的残骸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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