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清雪带着杨夜,并未直接前往迷雾沼泽最深处的“生死涧”,而是偏离了原本的路线,向着沼泽边缘一处不起眼的山峦飞去。
“陛下,我们这是?”杨夜有些疑惑。
“方才动用本源,需寻一安全之处稍作调息,祛除那魔气残留。”凌清雪的声音依旧平淡,但气息确实比平时虚弱些许,“前方有一处散修聚集的临时坊市,名为‘云霞坊’,鱼龙混杂,反而便于隐匿。”
片刻后,两人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外按下遁光。谷口设有简单的幻阵,穿过之后,眼前豁然开朗。
只见山谷内颇为热闹,亭台楼阁依山而建,虽不及流云城宏伟,却也别有一番精致。街道上修士来来往往,修为多在开元境与气动境之间,偶尔能看到一两位神海境修士走过,引得众人侧目。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、丹药、法器的气息,叫卖声、交谈声不绝于耳,充满了烟火气。
凌清雪微微蹙眉,显然不太喜欢这种喧闹的环境。
她看了一眼身旁因为来到新环境而有些好奇张望的杨夜,沉吟片刻,道:“你随我来。”
她带着杨夜走入一家看似清静的成衣铺。店铺掌柜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筑基女修,见到凌清雪进来,虽感知不到其具体修为,却被那浑然天成的清冷气质所慑,连忙恭敬迎上。
凌清雪目光扫过店内陈列的各式法衣,最终落在一套水蓝色的流仙裙上。那裙子材质似水似纱,点缀着细碎的星晶,既不失华美,又不过分张扬。
“更衣。”她言简意赅,拿着裙子便走进了内间。
杨夜等在店外,心中有些诧异。女帝陛下竟然要换衣服?在他印象中,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一袭象征身份与力量的素白宫装。
没过多久,内间门帘掀开。
杨夜下意识地抬头望去,下一刻,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,怔在了原地。
走出来的,不再是那位高踞九重天、清冷如万载玄冰的璃月仙宫之主。
眼前的女子,身着一袭水蓝色流仙长裙,裙摆如云霞流淌,勾勒出窈窕曼妙的曲线。如墨青丝仅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挽起,几缕发丝垂落鬓角,平添几分慵懒风情。她依旧戴着面纱,遮住了大半容颜,但那双露出的眼眸,在褪去了宫装的肃穆后,竟显得更加清澈动人,眼波流转间,仿佛蕴藏着星河流光,虽依旧带着疏离,却少了几分帝威,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清丽与神秘。
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便仿佛将整个店铺的光彩都夺了去,如同谪落凡尘的仙子,美得令人窒息。
店铺掌柜和几位女客都看得呆了,连呼吸都忘了。
杨夜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,脸颊有些发烫,他慌忙低下头,不敢再看,声音都有些结巴:“陛陛下”
凌清雪似乎并未在意他人的目光,也没有在意杨夜的失态。她看了看身上的裙子,似乎还算满意,随手抛给掌柜一枚中品灵石,便向外走去。
“走吧,随意逛逛,顺便打听些消息。”
她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,少了几分平日的冰冷,多了几分随性。
杨夜连忙跟上,走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,依旧有些不敢抬头。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不同于以往的冷香,让他心神有些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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