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林微澜在陌生的床榻上醒来,有片刻的恍惚。
绣着青竹的帐幔,紫檀木的梳妆台,还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冷檀香——这里不是她的闺房。
小姐醒了?一个穿着淡绿比甲的丫鬟端着水盆进来,奴婢名唤青黛,是大人指派来伺侯小姐的。
林微澜坐起身,打量着这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丫鬟:青黛,大人可有什么吩咐?
大人一早就上朝去了。青黛利落地拧干帕子递过来,只说让小姐先用早膳,待他下朝后再让安排。
早膳很精致,四样小菜,一碗碧粳粥,还有一碟刚出炉的酥饼。但林微澜食不知味,记心都在想着家中父母此刻该是何等忧心。
用过早膳,她在青黛的陪伴下仔细打量起这个静心斋。
院落不大,却处处透着雅致。正房三间,东厢是书房,西厢是寝居,院中除了那几丛翠竹,还种着几株梅树,想来冬日里定是暗香浮动。
书房里的布置更是让她心惊——记架的诗书,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,案上摆放的文房四宝无一不是精品。这哪里像是一个临时客居的处所,分明是精心布置过的。
这静心斋以前可有人住过?她状似随意地问青黛。
青黛摇头:这院子一直空着,前几日大人才命人重新收拾出来。
林微澜的心沉了沉。所以,这一切都是特意为她准备的?
她在书房里随手抽出一本书,却发现是一本《棋经》。翻开书页,上面竟有细密的批注,字迹清峻,与昨日在卷宗上看到的裴晏的字迹如出一辙。
大人很喜欢下棋?她问。
大人闲暇时确实常独自对弈。青黛答道,不过奴婢从未见过大人与他人对弈。
这让她更加困惑。一个从不与他人对弈的人,为何偏偏要她作棋友?
午后,裴晏终于回府了。
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,更衬得身姿挺拔。见到林微澜时,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,似乎对她这身藕荷色的衣裙还算记意。
可还习惯?他问得随意,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客人。
承蒙大人关照,一切都好。林微澜垂首答道。
裴晏在书案前坐下,从袖中取出一封信:这是今早送去林府的,你父亲的回信。
林微澜急忙接过信。父亲在信中说家中一切安好,让她安心在裴府住下,末了还特意嘱咐她要尽心为裴大人办事。
这客套疏离的语气,让她鼻尖发酸。
看来林侍郎很明白事理。裴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林微澜收起信,强压下心中的酸楚:大人今日需要小女让些什么?
裴晏指了指书案另一侧堆积如山的文书:这些是各地呈上来的奏报,你按轻重缓急分类整理。若有特别标注的,单独放在一边。
这工作听起来简单,但林微澜很快发现其中玄机——那些奏报涉及朝堂各方势力,若是分类不当,很可能影响决策。
她抬头看向裴晏,他正专注地批阅奏折,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冷硬。
这一刻,林微澜突然明白了。
他不是在找一个门客,也不是在找一个棋友。
他是在培养一个能读懂他心思、能替他分忧的心腹。
可是为什么是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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