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闪过一道闪电,照亮了庭院,也透过窗户照亮两张面具与赵宛童的脸,眼神凌厉很辣,在南七眼中竟然比怪异的面具还要瘆人几分。
“不,不!我要回巴州,我要找爹娘!”
雷声轰隆而至,似乎要将房顶掀翻,整个屋子都在震动。
赵宛童猛然弯腰凑到他眼前,用面具掰过他的脸,冷笑一声,“四下无人了,你还要装疯卖傻到几时?你和赵正是何关系?他让你害南栀究竟要做什么?”
南七面色一动,黑暗中嘴角不可察觉地抽动,“我不认识他”
“你最不该说的就是不认识,他是知府,安州何人不认识?何况他教了你这么些年,你究竟是姓南还是姓赵啊?”
赵宛童的话很轻,但一字一句落在南七的耳中却如雷贯耳,眼中震颤,想要低下头,脸却被面具抵住。
“我”
“你不说,明日我不介意大门上再挂一具死尸,一个早该死的人再死一次,南家的人如何做想?”
“他说他说孙小姐害了我爹娘,我要为他们报仇,我要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!”
“所以他让你假死,让你放兽神面具?”
南七愣住,眼珠转动,想要看清楚这屋子里是否有其他的南家人,在察觉到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之后,他这才说道:“不,我必须要死,他们不会放过我的!”
他双眼惊恐,又开始疯癫。
赵宛童试图稳住他的情绪,他却开始不断用脑袋撞击面具,赵宛童只得先丢下面具,揪着他的衣领,强迫他盯着自己。
“是南家祖宅?”
一提起南家祖宅,南七便不受控制地抽泣,嘴里念叨着:“爹娘,我要为你们报仇!”
一时之间,赵宛童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疯还是假傻,不过她能确定的是,是南家的人要杀他,来到安州十几年,南家的人为何要相隔千里之遥杀一个“忠仆”?
赵宛童无视他的疯癫,揪着他胸前的破布条子,厉声质问:“赵正在何处?说!”
雷声接二连三在屋顶炸开,南七嘴里依旧是那句“我要为你们报仇”
赵宛童瞬间泄了气,靠在身后的桌上,待呼吸匀称了些,她看向面前不知是否疯癫的人,手上拿着面具用力往他脸上砸去,只听一声闷响,南七哀嚎着想要揉揉发痛的脸,双手却被束缚住,他只能不断发出哀嚎声。
“这是你应得的,若南栀有何不测,我会让你死无全尸!”
在南栀屋里见到南七时,赵宛童便觉着熟悉,他躲避的身法同赵正如出一辙,那时便确定南七与赵正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。
赵正不是个武夫,按照他的说法,这些都只是保命的招数罢了,这样的招数连赵宛童和赵墨语都没有传授,偏生教给一个南家祖宅派来的人,还偏生让他来杀南栀!
雷声夹杂着闪电相继而来,屋外的雨势愈大,风声也显得急躁,风雨接踵而至,雨势在天亮之前不会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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