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中飘着绵绵细雨,云雾飘渺,缭绕着一座座青山。
“这天气不好,我得加紧赶路啊,要是睡破庙里可苦了。”一个小书生斜头望望天,然后加快了步伐。
偏僻的羊肠小道上只能瞧见书生赶路的身影。
小书生埋头小跑,突然脚下一绊,踉跄两步还好没摔到。
他止住脚步,被这个东西吓了一大跳。
书生俯身撅起屁股,皱着眉头看了看,然后蹲下来戳了戳这个东西。
那一团“黑乎乎”一动不动,但是戳上去软软的,光滑的毛发氤氲着湿漉漉的水汽,还带着一点点余温。它团成一小点,活像个黑煤球。
小书生感觉这是一只狗或者一只猫,而且奄奄一息。他用脖子夹住伞柄,歪着头,两只手捧起了这个黑团。
他凑在眼前仔细看才发现,小东西的尾巴圈住自己,紧塞在怀中,头也埋在怀中,是一只小猫。书生觉得右手格外温热,把小猫托在左手中,抽出右手一看——满手血!
他哪见过这么多血,吓得马上蹭着裤腿擦了擦,转念一想这下着雨,晚上一定更冷,小猫又受了伤,荒郊野岭也太危险了。也许会病死,也许会被野兽吃了!
天色也不早了,他慢慢扒开小猫,看见肚子上有一道血痕,后腿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。
书生壮着胆子用衣服把小黑团包起来,轻轻地装在书笈。然后抓起伞,头也不抬地冲去城里。
脚下的泥土渐渐变成沙石,他终于天黑之前赶到了城门。
“文书呢?叫什么名字”
“哦哦给,宋清鉴,进都赶考。”
“进去吧,下一个!”
宋清鉴一边张望路边店铺,一边直奔医馆里,掏出衣服包裹。坐诊的大夫已经在慢悠悠收拾东西,看到马上转身坐下,关切道“莫急莫急,先打开给孩子喘气,包太严实不好的。”
宋清鉴喘着气,打开包裹说“大夫,不是,不是孩子,是小猫——”
“啊!黑猫!”大夫定睛一看,手直摆说,“这也太不吉利了,荒唐!”
小猫身下的衣服已经染出一片血迹,宋清鉴喘匀了说:“大夫,小猫已经伤成这样,医者仁心,吉不吉利再论,先救救它吧。”
一番推脱下,大夫拗不过他,没有兽药,就只得按小孩的剂量开了几包药和贴膏。
宋清鉴马不停蹄找了客栈,给小猫涂了膏药,就去煎药。
小黑猫躺在桌子上,耳朵动了动,慢慢睁开了眼。它眼睛冒出绿光,打量了四周,想要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。
黑猫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,又闭上了眼。一片黑暗中,它隐隐发出光芒。再睁开眼,黑猫轻巧地站起来,跳到了地下,不见一点伤口。
宋清鉴一边端着药上楼,一边嘀咕“治人的药小猫能不能吃啊,明天带它再去找个店看看吧……”
他推开门,走到屋中间,把汤药放到桌子边,转身点亮灯烛,道“小猫,来吃药喽。小猫,来——
小猫!猫呢”
昏黄的亮光下,木桌上只有一碗汤药。宋清鉴蹲下扫视一眼,没有滚到桌下,这还能丢了吗
宋清鉴挠挠头,站起来转身,左右张望,正撞上柜子角落里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紧盯着他。
黑猫踮起脚走到他面前,正要坐下,宋清鉴一把抱起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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