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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炀的话像一颗定心丸，瞬间砸进了姜晚空荡荡的心里。

姜晚的嘴唇动了动，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，“纪医生真的？”

她不是不信纪炀，只是被绝望折磨得太久，幸福来得太突然，她反而有些害怕，怕这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梦，所以需要反复确认。

纪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，露出笑意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“谢谢谢谢你，纪医生”千言万语哽在喉头，最后只汇成了这几个字，眼眶控制不住地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
对纪炀，她的情感很复杂。他们是合作关系，是利益交换，他需要她这个罕见的病例做研究，而她需要他这根救命的稻草。但此刻，这份感激超越了所有交易的成分。

“别急着谢。”纪炀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和严谨，“靶向药不是神药，它的有效率和副作用都是未知数。我们需要一边用药，一边严密监测你的身体数据变化。这仍然是一场dubo，只是我们手里的筹码，多了一点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姜晚点头，眼里的光却没有丝毫黯淡，“只要有一点希望，就好。无论什么后果，我都接受。”

只要能活下去，只要能让她亲眼看到那些人付出代价，任何痛苦她都能承受。

看到她眼中的坚定，纪炀赞许地点点头。他欣赏的就是她这一点，清醒，理智，有着超乎常人的坚韧。

两人又就着具体的用药方案、可能出现的反应，以及后续的观察计划，细致地讨论起来。纪炀的专业让姜晚感到无比安心，他将每一种可能性都剖析得清清楚楚，让她对即将面临的战斗有了更清晰的认识。

病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
是段序朝。

一进门，段序朝就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。

不再是前几天的压抑和沉重，今天的空气里，似乎多了一点鲜活的气息。

他看到姜晚半靠在床上，脸上带着久违的带着喜悦的神情，正专注地听着纪炀说话。

段序朝的脚步顿了顿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诧异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开口，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。

纪炀闻声转过头，“你回来得正好。我刚告诉她，明天开始，可以试用靶向药了。”

段序朝的眉梢轻轻一挑。

他看向姜晚，只见那个总是沉静得像快要凋零的花的女人，此刻正对着他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。那笑容很淡，却像春风拂过了冰雪覆盖的湖面，让温度回升开始融化。

“好事。”段序朝言简意赅，但这两个字里包含的重量，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。

姜晚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，心底涌起温暖的感觉，再次真诚地开口：“纪医生，段先生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”

纪炀摆了摆手，那副研究狂人的样子又上来了，“不用，我跟你说过的，我们是纯粹的利益交换。我需要一个志愿者，而你需要一个活下去的机会，公平交易，就是序朝这边，花得多了点。”

段序朝已经走到沙发旁，收起笔记本电脑，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，动作利落，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纪炀一眼。

“没多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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