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病房门又被推开了。
段序朝拎着特意为姜晚定制的早餐走了进来,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。
“怎么了?”他把早餐放到桌上,目光在纪炀和姜晚之间扫过。
纪炀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或者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,他转头看向段序朝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恼火:“序朝,她要回域城。”
姜晚的头垂得更低了,像一个被当场抓住错处的小孩,无地自容。
段序朝的眉梢一动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也没有像纪炀那样情绪激动。他走到病床边,拉开椅子坐下,目光平静地落在姜晚身上。
他更没有像上次那样快速答应了。
他问:“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吗?”
他的声音很平稳,没有责备,只是陈述一个问题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。
姜晚像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,终于缓缓抬起了头。她的眼眶有些红,里面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。
“我姐姐。”她说,声音有些沙哑,“她之前出意外成了植物人,昨天域城来了电话,说她的情况有苏醒的征兆。”
植物人状态两年了的姐姐,姜雨。
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也是她拼了命也要活下去的支撑。
纪炀和段序朝都知道姜雨的存在,是之前查的资料就有的。
听到这个理由,纪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他张了张嘴,那些斥责的话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。
段序朝的眸光也沉了下来。他垂下眼,盯着姜晚那双因为激动和恳求而微微颤抖的手,沉默了片刻。
整个病房,静得可怕。
几秒后,段序朝站起身,对姜晚说:“稍等。”
说完,他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纪炀,用眼神示意了一下,率先走出了病房。
纪炀犹豫了一下,终究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。
门被轻轻带上,隔绝了里面的一切。
纪炀的办公室里。
段序朝坐到窗边的沙发上,看着对面明显生气中的纪炀,语气平淡。
“她要去,就让她去。”
“不行!”纪炀想也没想就反驳,“序朝,这不是闹着玩的,她的身体根本撑不住长途飞行和奔波,万一在路上出事怎么办?我们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。”
“那就做好万全的准备。”段序朝神色冷静,“纪炀,对她而言,她姐姐意味着什么,我们都很清楚。”
“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。如果这个念想出了问题,就算你把她绑在病床上,有奇迹降临,她心死了,人也活不了。”
段序朝的话,重重地敲在纪炀的心上。
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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