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昨日刚到呢,和你母亲去看吧。”
姜太傅笑呵呵说着,并未发现两人在衣袍遮掩下的小动作。
姜岁笑盈盈应是,趁机赶紧与裴执聿拉开距离。走开之前,她似踩着裙摆趔趄了一下,顺势很“不小心”地,在他靴上重重踩了一脚。
裴执聿噙笑长眸看向她时又弯了弯,但眸色深黑,带着明晃晃的危险警告。
姜岁却与他悄悄做个鬼脸,挑衅过后,连忙半催半推着母亲走了。
裴执聿睨着她背影眯了眯眼,心底轻啧。
下脚还挺狠…可真不心软啊,
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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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看二姐姜朝寄回的家书到一半时,周月白也过来了。
冬衣遮盖下,她稍有些显怀的肚子也不甚明显,仍与先前没什么区别,只不过脸色稍稍苍白了些。
姜岁从信间抬眸,见状不由忧心:
“嫂嫂,你病了吗?”
周月白扶腰在旁坐下,摆摆手道:“无事,只是最近开始害喜了。”
姜岁半知半解地点点头,又继续看下去。
姜朝写了洋洋洒洒数页,将家人一一问候过,又简单说了说自己境况,道西北尚且太平,一切安好。
“你二姐夫也写了一封,这会儿,大概你父亲正拿给世子看呢。”
姜母在旁含笑补充,又劝周月白:“你害喜厉害,还是回去歇着吧。”
姜岁将信收好,一边附和:“是啊,嫂嫂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周月白与之视线一撞,便婉婉笑道:“好吧,那劳烦小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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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女相携返回,周月白转头与身旁侍女递了个眼色,后者便带着身后仆从们慢下脚步,拉开些许距离。
“小妹想问什么?”
姜岁笑一下:“嫂嫂,我有这么明显吗?”
“从你和世子来…我就觉着不对了。”她俯身一点,带笑压着声音道,“发生什么了?总觉得你们之间,似乎不像先前隔着什么了。”
姜岁自是不可能说真实原因的,打了个马虎眼囫囵过去,便立刻转移了话题:
“嫂嫂,你有没有过…瞒着大哥什么事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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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,学生斗胆,想问个问题。”
姜太傅正要取出姜朝夫君寄回的信,闻言只点点头:“说吧,是朝上的吗?若是祭庙之事…老夫也听说了。”
老皇帝身子异常恢复的事情,还真是相当快地传遍了京中上下。
但裴执聿想问的并不是这个。
“不,老师。学生想问”他迟疑着停顿了一下,垂首继续道,“岁岁是否…生了什么病?”
书房内忽地静下。
姜太傅眼风扫去,明明还带着笑意,却骤然凌厉。
他毕竟曾位极人臣,纵此时一言不发,但已让人莫名膝软。
裴执聿却不避不让,尽管始终低首,但脊背笔直,拱手的姿势一动未动,还又重复了一遍问题:
“老师,学生只想护好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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