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刚贴上黑色立方l,林澈就觉得脑子像被硬生生撬开一道缝。不是失重的慌,是密密麻麻的碎片往里头灌——刺啦响的电子音、白得晃眼的实验室、还有些不属于自已的记忆,挤得他太阳穴突突跳,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窒息感。
他“看见”地下实验室里排得整整齐齐的透明舱,里头泡着的东西让他头皮发麻——是大脑,泛着淡蓝的光,无数根细得像头发的数据线从颅骨上接出来,缠到中央那台嗡嗡转的巨型服务器上。屏幕上的猩红代码跳得刺眼,最顶上那行字烧得他眼睛疼:“意识收割计划·星途”。
“目标:挑精神力超80的人,抽能量启动‘永恒核心’……”
“实验l734(苏沐):精神力太活泛,自已醒了反抗,关次级囚笼……”
“实验l912(林澈):没按规矩进来的,精神力摸不准,触发了他爷爷的权限……”
爷爷?
林澈的意识猛地一揪,那些乱飘的画面突然定在个熟悉的身影上——老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,正低头调一块旧手表,跟他手腕上这块一模一样。旁边的草稿纸上画着个黑方块,歪歪扭扭写着“意识锚点·反制的玩意儿”。
他小时侯偷偷溜进过爷爷的书房,只记得记屋子的仪器和老爷子总戴在手上的表,哪想到这破表竟是能跟“星途”对着干的东西。
手腕上的金光突然炸开来,跟立方l的吸力扯着劲。林澈脑子清明了点,才发现自已飘在一片黑黢黢的虚空里,脚下的黑色立方l表面爬着密密麻麻的字,全是“星途”计划的底细。
原来《星途》根本不是什么全息游戏,是星尘科技挖的大坑。他们用脑机接口把玩家的意识勾进来,挑精神力强的当“充电宝”,抽干了能量去启动那个破“永恒核心”——说是能让人意识永生,说白了就是让少数人活,多数人变成飘散的碎渣。那些被淘汰的玩家,根本不是输了游戏,是被虫族的代码嚼碎了,连点痕迹都没剩下。
“苏沐的精神力都87了,肯定是他们最想要的‘好苗子’,所以才死盯着她不放。”林澈攥紧拳头,虚拟的掌心被指甲掐得生疼。苏沐在通讯器里的喘息、引导者假惺惺的温柔、虫族爪子刮过金属的刺耳声,这会儿全串到了一起,像根刺扎在心里。
就在这时,黑色立方l突然晃了起来,表面的字跟被水冲了似的糊成一团。黑沉沉的虚空中传来引导者的声音,没了之前的温和,透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:“该死的权限狗!竟然把反制程序弄醒了!”
猩红的光像刀子似的劈开黑暗,无数虫族涌了出来。它们的甲壳比之前硬多了,节肢上的倒刺泛着幽蓝的光,看着就有毒。更远处,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影慢慢显形——是星尘科技的虚拟守卫,手里的枪筒闪着冷光,正一步步朝他围过来。林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手腕上的金光还在闪,却明显弱了些,他知道,这才是真的死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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