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渊靠在榻上,目光越过陆尘的肩头,落在院中的老榕树下。那抹素白身影正仰头望着虬结的枝桠,指尖轻触泛着玉色的树根,晨光透过叶隙在她裙角投下斑驳的光斑。
“尘儿,”陆渊忽然开口,声音透着几分探究,“院外那位姑娘是?”
陆尘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,洛清寒正专注地观察着老榕树皮上的纹路,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愈发清丽。他挠了挠头,解释道:“她叫洛清寒,是青云院的弟子。这次矿脉之事,多亏了她去学院搬救兵,不然……”
“青云院?”陆渊眉峰微挑,重新打量起院中的少女。能从青云院请动支援,绝非普通弟子。
待陆尘安顿好父亲转身出门时,正撞见洛清寒低头发呆,不知在想什么事情。他刚要开口,就听身后传来陆渊的轻咳声。
“那位洛姑娘看着面生得很,”陆渊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,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,语气带着点戏谑对陆尘笑道,“我竟不知你在青云院还有这般亲近的朋友,看你们方才在矿脉外并肩而立的模样,倒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故交。”
陆尘脸颊微热,刚要辩解,却见洛清寒转过身,恰好对上他的目光。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似乎没听清屋内的对话,只当是父子俩在说正事,便微微颔首致意。
“爹您别乱说,”陆尘窘迫地挠了挠耳根,“清寒是来帮忙的,我们……”
“是是是,帮忙。”陆渊摆了摆手,眼底却藏着笑意,“既然是贵客,就该请进屋里奉茶。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站在院里看树吧?”
洛清寒听到这话,才明白方才的调侃,耳尖悄悄泛起薄红,却依旧维持着镇定,轻声道:“陆伯父客气了,我只是觉得这古榕的纹路很特别。”
“哦?姑娘也懂符文?”陆渊来了兴致,邀请道,“正好屋里有本关于古阵符文的残卷,不如进屋一观?”
陆尘看着父亲眼底的探究,又看了看洛清寒坦然的神色,忽然觉得这场面有些微妙。他跟在两人身后走进正屋时,鼻尖萦绕着洛清寒发间的冷香,混合着屋内的檀木香气,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宁感。
日头西斜时,陆渊才合上卷宗,指尖在桌生上轻轻敲击:这残卷提到,古阵需以丹符为钥,你们在溶洞见到的石门,怕是与百草谷脱不了干系。
陆尘闻言,从袖中取出那枚泛着青光的丹符:爹,这是柳伯母所赠,上次在溶洞异动时,它与石门符文产生了共鸣,我想去找一下柳伯母,然后再去探查清楚关于石门的秘密。
陆渊接过丹符细看,忽然抬头看向陆尘:你们打算何时动身?
陆尘挺直脊背,语气沉稳:明日一早。李家虽灭,但线索不能断。那石门后若真有星门遗迹,我们必须去探个究竟。
他顿了顿,补充道:我已突破金丹后期,若遇危险可以解决。“
陆渊沉默半晌,终是叹了口气:“罢了,你决定的事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只是切记,万事以安全为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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