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管家禀报,我微微一怔。
沈相臣?
他来做什么?
“可有说明来意?”
我声音平稳,听不出情绪。
管家躬身回道:
“靖北侯许是注意到殿下腿伤,特意来送药的。”
我下意识抚过右腿。
“告诉他,本宫凤体如何,不劳靖北侯挂心。宫中太医署良药甚多,此物,请他带回吧。”
管家应声退下。
我重新靠回摇椅,有一搭没一搭和晏大夫探讨着病情。
最终,沈相臣还是将药膏留下了。
管家捧着那个小巧的白玉盒进来,面色有些为难:
“侯爷说,此药得之不易,望殿下务必保重凤体。”
“他还说,此药源自南疆巫医一脉,他……费了些心思。”
我目光落在那盒子上。
白玉温润,雕着简单的缠枝莲纹。
与多年前他送我的第一件生辰礼如出一辙。
那时他刚在宫中站稳脚跟,用攒了许久的月俸换来一方白玉镇纸。
月光下,他捧着那方白玉,眼神灼灼:
“元昭,白玉无瑕,恰似你心。愿如此玉,长伴卿侧。”
后来每年生辰,他都会赠我一件白玉物件。
十五岁是白玉笔洗,他说愿我笔下生花;
十六岁是白玉玉佩,他说愿我平安顺遂;
十七岁是白玉发簪,他说愿我青丝常驻……
少年眼神炽热,字字真心。
谁曾想,那些温润白玉,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蚀。
一如我们之间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情意。
我恨他,也怀疑自己。
反复思量,心绪难平。
没有我,他未必能在那吃人的宫苑中被父皇看见;
没有我,他就没有机会那般早便挂帅出征,挣下不世军功;
没有我,他也不会南下游历,遇见那个精于琴艺、能与他论“松风过涧,涤荡尘心”的月曦。
世间因果,环环相扣。
怪着怪着,最后还是怪到了自己身上。
这本该指向他的怨怼,不知何时转向了自己,化作日夜啃噬心骨的痛楚。
相互折磨的痛苦,自我怀疑的痛苦,想放下却始终放不下的痛苦。
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,在岁月里慢慢撕扯成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,中间隔着再也回不去的曾经。
我盯着那药盒子出神,一道身影挡住了我的目光。
“收起来吧,公主的腿疾我心中有数。”
我抬眼,无奈地看着晏大夫。
还没等我说什么,他已然开口,声音幽幽:
“公主不遵医嘱,雪天赏花,是嫌我太清闲了,还是嫌身子太好了?”
“不过是偶遇一场。”我淡淡道,“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。我已经不介意了。”
他轻轻摇头,目光如镜:
“那为何撞见他一面,回来便梦魇了?”
我一时语塞。
他总是这样,温和却不容回避。
“梦魇不过是旧疾所致。”
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。
“今日见他,心中没有任何波澜,胸口也不曾发闷。晏大夫若是不信,大可再诊一次脉。”
晏修凝视我片刻,终是轻轻摇头:
“殿下说无碍,那便是无碍。”
他迟疑一瞬,继续道: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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