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真正的释然,是连回忆都变得云淡风轻。
我很欢喜。
这日午后,我正在偏殿临帖,忽闻外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殿下。”晏大夫立在珠帘外,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。
“方才在太医署听闻……靖北侯府上近日不太平。”
我笔锋未停,宣纸上墨迹淋漓:“说来听听。”
原来我离府这些时日,月曦的性子越发焦躁。
许是孕中多思,又或是察觉了沈相臣的心思浮动。
她竟三番五次寻到兵部衙门外,非要沈相臣陪她回府。
晏大夫声音平静,却字字清晰。
“前日侯爷与几位将军商议边关布防,月氏不顾阻拦直闯议事厅,当着众将的面哭诉侯爷冷落了她。”
“侯爷当场脸色铁青,却碍着她有孕在身,只得强忍怒气。”
我轻轻搁下笔,想起当年月曦初入府时那副温婉模样。
那时她总说:
“姐姐放心,月曦定会安分守己。”
“还有一事……”晏大夫顿了顿,“昨日月氏入宫给德妃请安,竟在席间暗指华京郡主对侯爷有意。郡主气得当场离席,德妃也颇为不悦。”
华京是我表妹,性子最是爽利。
听闻此事后,她特意来漪兰殿找我,气得脸颊绯红:
“表姐你是不知道,那月氏如今像是变了个人,说话阴阳怪气,哪有半点从前善解人意的样子?”
我递了盏清茶给她,淡淡道:
“她从来都是这般,不过从前藏得深罢了。”
华京怔了怔,随即恍然:
“也是,若真是个安分的,当初也不会……”
话音未落,外间忽然传来通传声:
“靖北侯求见太后,正在殿外候着。”
我透过窗棂望去,只见沈相臣独自立在宫道上,身影寥落。
不过月余未见,他竟消瘦了许多,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色。
华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轻哼一声:
“听说他如今在朝中处境艰难。上次月氏大闹兵部后,几位老将军都对他颇有微词。皇上虽未明说,却也收回了他协理京畿防务的差事。”
我平静地收回视线,继续临摹未写完的字帖。
笔尖划过宣纸,墨迹从容不迫。
曾几何时,他意气风发地告诉我:
“元昭,我沈相臣此生定要建功立业,护你一世周全。”
而今看来,那些誓言竟如这纸上的墨,虽痕迹犹在,却早已干透。
窗外忽然下起了细雨,沈相臣仍站在原地,任由雨丝打湿衣袍。
我唤来宫女:
“去告诉靖北侯,太后正在歇息,请他改日再来。”
宫女领命而去。
华京望着我,眼中带着几分探究:
“表姐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了?”
我微微一笑,没有回答。
有些答案,早已不言自明。
雨声淅沥,洗尽庭前尘埃。
我忽然想起晏大夫昨日说的话:
“殿下的脉象越发平稳了,可见心静则气顺。”
是啊,心静则气顺。
而我的心,很久没有这般宁静过了。
09
春意渐暖,华京来漪兰殿小坐时,提议去京郊别院赏花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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