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化疗,瘦得像鸡爪,指甲呈现出灰败的紫色。
我一张一张地捡。
每一张都沾着酒水,也沾着我破碎的自尊。
苏瑶突然伸出脚,狠狠踩住了我正在捡的一张钞票。
高跟鞋的细跟碾在我的手背上。
钻心的疼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压低声音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
“死哑巴,离景行远点。”
我没动,任由她踩着。
直到谢景行不耐烦地起身,拉着她往外走。
“跟这种人废什么话,走了。”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ktv的。
后门的小巷子里,冷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脸。
我裹紧了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羽绒服,那是三年前谢景行送我的。
那时候他说:“听听,以后我也给你买貂,把你裹成小熊。”
现在,我确实像个熊,不过是个满身泥泞的流浪熊。
刚走到垃圾桶旁边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呕——”
没有食物,吐出来的全是酸水。
紧接着,一股腥甜涌上喉头。
我捂住嘴,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,滴在那沓刚刚赚来的钞票上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我慌乱地用袖子去擦。
这钱不能脏。
这是我的救命钱。
躲进员工更衣室,我对这个狭小的镜子,解开了脖子上厚厚的围巾。
镜子里的女人,脸色蜡黄,眼窝深陷,颧骨高耸。
简直像个女鬼。
最可怕的是脖子上那道疤。
横贯整个喉咙,像一条扭曲的蜈蚣,狰狞可怖。
这是喉癌晚期手术留下的纪念。
它切断了我的声带,也切断了我和谢景行之间所有的可能。
三年前,确诊那天,也是谢景行的生日。
我拿着诊断书,在他楼下站了一夜。
我想告诉他,我想让他陪我。
可我看到他为了创业,每天只睡三个小时,累得在路边吃盒饭睡着。
我不能拖累他。
癌症是个无底洞,会吞噬他的梦想,他的未来,还有他那个刚起步的小公司。
所以我找了个最烂俗的理由。
我说我要去国外嫁给富商,我说我受够了跟他过苦日子。
那天他发疯一样求我,甚至跪下来求我别走。
我狠心地甩了他一巴掌,上了早已安排好的车。
车窗关上的瞬间,我看见他在雨里追着车跑,摔得满身是泥。
也就是那一刻,我心里的谢景行,死了。
剩下的,只有对他满怀恨意的谢总。
“林听!你死哪去了!”
经理粗暴地推开门,一脸横肉都在抖。
“苏小姐投诉你服务态度不好,说你临走时瞪了她!”
“这个月工资全扣!再有下次直接滚蛋!”
我张了张嘴,想解释。
我想说我没有瞪她,我当时疼得眼睛都睁不开。
可发出来的只有那难听的“嘶嘶”声。
经理嫌弃地捂住鼻子:“真晦气,哑巴就老实干活,别整那些幺蛾子。”
“赶紧去把v8包厢打扫了!”
我无法辩解。
只能拼命鞠躬,腰弯成九十度。
一下,两下,三下。
直到经理骂骂咧咧地走远。
我靠在冰冷的储物柜上,大口喘着气。
肺部像是破了个洞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下班后,我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,回到了那个地下室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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