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省厅的加急电话就回了过来。
小李颤抖着手接起电话,听着对面传来的每一个字,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。
他挂断电话,几乎不敢去看霍进那双已经猩红的眼睛:“霍队……dna比对结果……出来了……”
“死者……确认是苏禾。”
“孩子……念念……”
小李深吸一口气:“和你的亲权概率,是9999。”
时间,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。
世界的声音全部褪去,霍进的耳边只剩下尖锐而持续的嗡鸣。
他僵立在原地,瞳孔涣散,没有任何焦点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他猛地转身,跌跌撞撞地冲向临时搭建的法医帐篷。
帐篷里,我的尸体被白布覆盖,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金属板上。
那残缺的轮廓,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。
他踉跄着跪倒在地,伸出手,却在距离白布只有一厘米的地方,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他不敢去触碰。
他怕揭开那块布,就会看到我临死前,该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禾禾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他再也支撑不住,整个人趴了下去,没有揭开白布,而是死死抱住了冰冷的裹尸袋。
一声声的忏悔,在寂静的黑夜里回荡,却再也唤不回那个被他恨了八年的爱人。
我的魂魄飘在帐篷顶端,冷冷地看着他。
霍进你的对不起,太晚了。
就在这时,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和喧哗。
“警察同志,我们就是来看看孩子!孩子是我们村里的人,不能让你们随便带走!”
是村长!
他带着一大帮村民,手里拿着锄头和棍棒,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,目标直指关着念念的警车。
霍进那双猩红的眼睛爆发出骇人的杀气。
他猛地站起身,挡在了警车前。
村长看到他,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:“霍队长,我们没别的意思,就是关心孩子……”
“滚!”
霍进的声音沙哑,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。
念念被外面的声音惊醒,在车窗里露出一张惊恐的小脸。
霍进回头,对上了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,心被狠狠地撕裂。
那是他的孩子。
是他和苏禾的孩子。
他第一次,将念念死死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,用整个身体挡住了所有窥探的目光。
那双淬着冰与火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所有村民,掷地有声:“她是我霍进的孩子!”
“今天,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头发!”
村长脸上的笑容僵住,所有村民都愣在了原地。
霍进身上的杀气和特警队长的威压,震慑住了他们。
村民们开始畏缩后退。
村长阴鸷的目光在霍进和念念之间来回扫视,最终,他带着人,不甘地暂时退去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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