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他以为在“赌气”、“绝食”的儿子,此刻正倒在那个巨大的模型桌下面。
我的姿势极其扭曲。
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像一只被烫熟的虾米。
脸朝着门口的方向,面色青紫肿胀,双眼暴突,死死地盯着门缝的位置。
那是窒息而亡的典型特征。
我的嘴巴大张着,舌头外伸,似乎在死前拼命想要呼吸最后一口空气。
而我的右手,高高举起,手里死死攥着一块白色的塑料片。
那是那个未完成的模型帆船上,最后一块船帆。
爸爸手里的公文包“咚”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张大了嘴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怪声,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。
继母探头看了一眼,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:
“啊——!!”
爸爸几乎是把自己“摔”进来的。膝盖砸在水泥地上,动静大得让人牙酸,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手脚并用地爬过来。
他的手刚触到我的鼻端,整个人就僵住了。
没有气流,只有一片死寂。
他又去摸我的脖颈,手指触碰到的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冰冷与坚硬。
“安安?”
他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,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,粗粝难听。
他不信,或者说,他的大脑拒绝处理这个信息。
他猛地发力想把我抱起来,可怀里的这具躯体已经硬得像块冻透的生肉,关节锁死,维持着痛苦蜷缩的姿势,根本无法在这个怀抱里舒展分毫。
“安安,没事的……爸爸在,爸爸给你做人工呼吸……”
他发了疯一样去掰我的下巴。
没用。
因为剧烈的支气管痉挛,我的气道早就闭锁了。
继母瘫软在门口,精心描画的妆容此刻显得格外滑稽。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恶毒的词汇,打算在这个“装病”的孩子面前好好抖威风,此刻全噎在了喉咙里,化作喉头剧烈的咯咯声。
闹出人命了。
虽然她确实有意借这次机会,想好好打压一下我,让爸爸的天平彻底倒向佑佑这边,但她确实没想过要我的命。
我死了,对她没有一点好处,反倒会影响她现有的幸福生活。
不光是她,还有爸爸和佑佑,他们都将背负上sharen犯的罪名,他们的一生都将会笼罩在害死我的阴影下。
因此这一刻,她彻底慌了。
最后是崩溃的爸爸报了警。
他在电话中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事情的全部经过,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。
警察来得很快。
警灯红蓝交替的光芒刺破了别墅区的夜色,晃得人眼晕。
急救医生来得快,走得也快。
除颤仪都没拿出来,只看了一眼瞳孔,摸了一下尸斑,就给出了定论:已经确认死亡,没有抢救的必要了。
警戒线拉了起来。
地下室昏暗,只有法医手里的相机闪光灯在不断亮起。
咔嚓,咔嚓。
每一次白光乍现,都将我那扭曲、痛苦、窒息的死状定格成呈堂证供。
“死者患有严重哮喘,现场发现大量燃烧后的纸张残留。”法医摘下手套,声音没什么起伏,公事公办,“初步判断,烟雾诱发急性哮喘,导致呼吸衰竭。根据尸斑和尸僵程度,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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