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大火烧了一整夜。
王大发家彻底完了,连带着隔壁两家也被烧得差不多了。
好在没人伤亡。
除了王宝祖和刘桂花的尸体被烧成了焦炭。
这下好了,连尸检都省了。
所有的证据,所有的罪恶。
都随着这场大火烟消云散。
第二天早上,雪停了。
太阳出来了,照在黑漆漆的废墟上显得格外的刺眼。
王大发一夜白头。
他坐在废墟前,眼神呆滞。
嘴里念叨着:“没了都没了”
村民们对他也没了往日的敬畏,甚至有人在背后幸灾乐祸。
没了钱,没了权,没了儿子的王大发就是个没牙的老虎。
谁还会怕他?
我背着我的小包袱站在村口,包袱里只有几件旧衣服和一张照片。
那是我娘唯一的遗物。
我要走了,离开这个吃人的村子,去外面的世界看看。
听说外面很大,没有雪人藏尸,也没有枯井冤魂。
“傻子!你去哪?”
一个小孩冲我喊道,手里还拿着雪球想砸我。
我转过身接住那个雪球,轻轻放在地上。
看着那个小孩,露出了一个久违的、正常的微笑。
“我不叫傻子,我叫林招娣。”
“我要去上学了。”
小孩愣住了,似乎被我清晰的吐字吓到了。
我没有再理他,转身大步向前走去。
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,像是在为我送行。
身后,那个被我堆在路边的雪人依然静静地立在那里,红围巾在风中飘扬。
它的肚子里空空如也。
正如这个村子的未来一片荒芜。
我没有回头。
因为前方是春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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