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琳小说>爸妈追求极致性价比后，我用生命付了账单 > 9（第1页）
9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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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变成了一阵风。
没有重量，没有温度，只顺着气流飘。
我先飘回了家，贴着窗棂钻进去。
客厅的灯亮着，暖黄的光裹着烟火气。妈妈在厨房烤饼干，烤盘里的草莓碎露在外面。
姑姑坐在沙发上，弟弟趴在她腿上翻绘本。
姑姑手里的书不是限量版机甲图册，是弟弟说“姐姐以前看过”的童话书。
她指尖点着插画，轻声念，
“这只兔子，像然然以前缝的布娃娃。”
妈妈端着饼干出来，先挑了块最大的，放在我相框前的小碟里。
饼干还冒着热气，香味绕着相框转。
“然然也尝尝，”她摸着相框边缘，
“以前总说烤这个费黄油，不值当，现在才懂，想吃就做才最值。”
弟弟跑过去，把自己的饼干掰成两半，也放在碟边，
“给姐姐留一半。”
妈妈没说他浪费，只是揉了揉他的头，眼眶红了。
我绕着客厅转了圈，全家福上的玻璃蒙着薄光。
以前总摆着记账本的茶几，现在堆着弟弟的画，画里有四个小人，手里都举着糖葫芦。
爸爸不在家。
我顺着街道飘，飘向他的公司。
写字楼的招牌换了一半，一半是原来的“安氏集团”，一半是“防拐公益基金会”。
我从旋转门飘进去，以前摆满业绩报表的前台，现在堆着“不要和陌生人走”的宣传册。
爸爸的办公室没关窗。
他穿着简单的棉布衬衫，正和几个员工核对宣传海报。
海报上是个举着糖葫芦的小女孩，眉眼像我。
“再印一万份，”
“学校、社区都要送到，钱不够从我的账户划。”
没人提“性价比”。
以前总说“单面印传单浪费纸”的他，此刻正蹲下来，给海报边角贴加固胶。
员工走后，他从抽屉里摸出串佛珠，坐在椅子上诵经。
阳光从窗缝漏进来，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。
桌上摆着我的小照片，旁边是本翻开的佛经，页脚折着角。
我贴着办公桌飘，看见抽屉里的旧账本。
扉页上“每笔支出算性价比”的字迹，被画了个淡淡的圈。
圈旁边，是他后来写的小字：“最该算的，是爱的账。”
傍晚的风裹着糖葫芦的甜香，我飘回了家。
妈妈在摆碗筷，多摆了一副；姑姑在给我的相框擦灰。
爸爸推门进来，手里举着两串糖葫芦，一串放碟里，一串递给弟弟。
灯光漫出来，把他们的影子叠在墙上。
世间从没有划算的性价比，只有不折不扣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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