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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(第2页)

7

他把脸埋在儿子幼小的肩膀上,滚烫的泪水终于失控地涌出,浸湿了儿子的衣襟。

“对不起轩轩,爸爸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妈妈”

他声音破碎,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。

“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狠心”

回到别墅,霍野将睡着的儿子轻轻放在床上,盖好被子。

儿子即使在睡梦中,也微微蹙着眉。

霍野坐在床边,再次掏出了那只录音笔。

他犹豫了一下,按下了第二段录音的播放键。

这一次,我的声音不同第一段清亮,而是十分虚弱:

“轩轩,我的宝贝,睡着了吗?如果睡不着,妈妈给你讲个小故事好不好?从前啊,有一座很漂亮的山”

霍野愣住了,这是睡前故事?

录音笔里,我断断续续录了好几个故事,偶尔还能听到压抑的咳嗽声。

可以想象,录下这些的时候,我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什么地步。

“好了,故事讲完了,轩轩该睡觉了。晚安,妈妈的宝贝,妈妈永远爱你。”

霍野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。

我是在临终托孤,我怕自己撑不到把孩子交到他手上的那一天。

所以我录下这些,是希望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,这些录音能代替我,给儿子一点慰藉,哄他入睡。

他想象着我一边咳血,一边强撑着精神,对着录音笔讲述那些睡前故事的情形,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第二天,他找到了阿虎,声音沙哑地问:

“晚晴她葬在哪里?”

阿虎带他去了城郊一处僻静的公墓。

我的墓碑很简陋,上面只刻着“林晚晴”三个字,连生卒年月都没有,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杂草中。

霍野站在墓碑前,看着那张我年轻时候笑容明媚的照片,眼眶泛红。

他伸出手,指尖颤抖地抚摸着照片上我的脸颊,哑声问道:

“有没有她的遗物?”

阿虎摇了摇头:

“晚晴姐走的时候,没什么东西了。不过”

他顿了顿,指了指墓碑前一个不起眼的土包。

“下葬的时候,我按她之前的吩咐把她一直珍藏的盒子随葬了。”

霍野几乎是扑跪下去,徒手挖开了那个小土包。

里面果然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。

他颤抖着打开,里面没有他预想的信件或日记,只有一枚戒指。

那枚他当年倾尽所有,亲自为我设计定制的铂金钻戒!

戒指内侧,还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。

他记得,我背叛他离开的那天,当着他的面把这枚戒指扔进了河里!

原来我早就偷偷捡了回来!原来我一直都珍藏着!他所认为的决绝,从来都只是我演给他看的戏码!

霍野再也抑制不住,发出了一声痛苦绝望的嘶吼。

“啊——!!!”

他紧紧攥着那枚戒指,指甲深陷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我的墓碑前。

最终他抱着盒子,失魂落魄地带着儿子回了家。

回到别墅,霍野将熟睡的儿子安顿好,独自走进了浴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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