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很久没用这种带着俏皮的神情对他笑了,这一笑,竟让他觉得有些好看。
陆凤霞没眼看两人打情骂俏,直接不耐烦地催促,“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进去拜,拜完了你俩抓紧时间回去‘努力’。”
云裳趁两人没留意,在旁悄悄翻了个白眼。
三人进了庙,陆凤霞与大师低语几句后,便不由分说地将云裳和周叙宴按在送子观音像前跪下。
她自己则合十念叨,声音不大却极为豪迈:“求观音娘娘赐我周家子嗣,多少都不嫌多,一胎八宝我们都欢喜,周家不缺钱养!”
云裳头皮发麻,不禁嘟囔了一句:“我又不是下崽的猪。”
周叙宴已俯身叩首,姿态看上去颇为虔诚。
他并未抬头,声音却清晰地传来:“妈说得有什么问题?你能生多少,周家就养得起多少。总之,你必须给周家生孩子,这是你的义务。”
云裳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周辞珩的面容,心底某处蓦地一软,答应得异常干脆,“我会的。”
她随即俯身叩首,姿态虔诚。
周叙宴的脸色终于舒展了些许。
在神明面前,总不敢妄言,云裳既然肯许下这样的承诺,看来心里终究是爱他的,所以愿意为他和周家延续香火。
陆凤霞对此十分满意,不仅给寺庙捐了厚厚一笔香油钱,连带着对云裳的态度也亲切了不少。
走出大殿下台阶,陆凤霞喜滋滋地转头叮嘱周叙宴:“叙宴,你扶着点云裳,小心台阶。说不定啊,送子观音已经把孩子送到她肚子里了,可得仔细些。”
“妈,这哪能这么快,关键还得你儿子我回家加把劲呢。”周叙宴故意暗示云裳,“你说是不是,老婆?”
这两人的戏,还真是又多又滑稽。
云裳闻言,立刻配合地演了下去,“可不是嘛,妈,您得给他多补补,这么大的工程,千万别让他中途乏力,关键时刻掉链子。”
此言一出,母子俩的神色皆是微妙一滞。
陆凤霞眼神闪烁,关于儿子身体的某些难言之隐让她欲言又止。
周叙宴则骤然想起那晚喝了补药后与林眠笙的荒唐,脸色瞬间僵硬。
云裳冷眼瞧着母子二人脸上闪过的窘迫与僵硬,心中那股冰冷的了然与快意层层迭起。
一阵突兀的笑声陡然闯入这片微妙的寂静。
云裳转头,只见沈惊寒与一个年轻女孩正从廊柱后走出,方才心中升腾的快意骤然冷却,身形一顿。
女孩的眼神在他们之间微妙地流转一瞬,旋即避开。
这反应,恐怕是将方才他们三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了。
云裳本能地望向沈惊寒,只见他脸色冷峻,唇角紧抿,周身散发着低气压。
周叙宴目光一闪,顺势支开母亲:“妈,您累了一天,先回家吧,我和云裳碰见熟人了,叙叙旧。”
陆凤霞飞快地扫了沈惊寒和女孩一眼,目光在两人寻常的衣着上停留一瞬,脸上便闪过毫不掩饰的轻视。
她匆匆对儿子丢下一句:“行,那我先回了,不过你交朋友也挑挑,别什么层次的人都来往。”
知道了妈。”周叙宴勾唇。
陆凤霞离开后,周叙宴像是得了乐子,突然走向沈惊寒,瞥了眼他身边的妹子,故作熟稔地调侃道:“哟,沈先生这是新交女朋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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