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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张家这棵原本就从根上烂透的大树,也在这一天彻底轰然倒塌。
张涛因为包庇罪和知情不报,再加上公司查出的巨额职务侵占,
他不仅要坐牢,还要背负巨额的赔偿债款。
至于那个一直装可怜、和稀泥的婆婆。
在得知儿女双双入狱,唯一的孙子也被送进了那所“魔鬼学校”后,
她在派出所门口两眼一翻,直接中风瘫痪了。
那个曾经对我颐指气使,
说着“大过年的别计较”的老太太,
如今口歪眼斜,躺在医院的走廊里,连大小便都失禁了。
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。
因为她最疼爱的儿子和女儿,
都在看守所里互相咬,拼命想把罪责推给对方,好以此减刑。
这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“一家人”。
在利益和灾难面前,比纸还要薄。
处理完所有的笔录和手续,走出派出所时,已经是深夜。
天上下起了小雪。
就像上辈子,我抱着浑身是血的暖暖,绝望死去的那个夜晚一样。
但这一次,不一样了。
大舅、二舅,还有我弟弟,都站在门口等我。
他们的车灯在雪夜里打出温暖的光柱。
二舅走过来,把一件厚厚的大衣披在我身上,那一瞬间,暖意瞬间包裹了我。
“没事了,晚晚。”
“天塌下来,舅舅给你顶着。”
我弟弟从车里钻出来,怀里抱着睡眼惺忪的暖暖。
“姐,暖暖刚才醒了一次,非要找妈妈,我哄了半天才睡着。”
我接过暖暖,感受着怀里那个沉甸甸、热乎乎的小生命。
她的呼吸均匀绵长,小脸蛋红扑扑的,睡得那么安稳,那么香甜。
她是活着的,是健康的,是安全的。
上辈子那口积压在心口、让我致死的怨气,
终于在这一刻,随着眼泪彻底消散在风雪中。
“回家。”我说。
“嗯,回家!”
半年后。
法院的判决下来了。
张兰,死缓。
因为情节极其恶劣,加上她那个未成型的baozha计划如果实施,
后果不堪设想,法官没有丝毫留情。
据说宣判那天,张兰在法庭上疯了一样大笑,
指着张涛骂他是“负心汉”,骂他是“懦夫”。
张涛被判了七年。
他在法庭上痛哭流涕,
跪着求法官,说他上有老下有小,求宽大处理。
可惜,法律不相信眼泪。
至于那个“小恶魔”浩浩。
听说他在那所全封闭的行为矫正学校里,过得非常“充实”。
那里的教官可不是他那个溺爱的妈,
也不是那个只会和稀泥的奶奶。
没有零食,没有游戏,
只有无休止的体能训练和严苛的规矩。
哪怕是随地吐一口痰,都要被罚跑十圈操场。
前段时间李娟去探视了一次,她说浩浩变了。
变得沉默寡言,眼神阴郁,
看见她也不叫妈了,只会机械地立正敬礼,嘴里念叨着“教官好”。
李娟哭着想给大舅下跪,求大舅把浩浩弄出来。
大舅只回了她一句话:
“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。这孩子根子烂了,
如果在里面能修剪修剪,那是他的造化。要是修不好,那是他的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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