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终于抵达医院,我被迅速推进急救室。
红灯亮起的那一刻,婆婆抱着小宝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哭得肝肠寸断。
小宝似乎也感受到了大人们的悲伤,小脸上挂着泪珠,嘴里不停地呢喃着: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“都是我不好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婆婆一边哭,一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:
“当年我就该拦着她不让她去给你送饭的……如果我拦着她,她就不会经历那一切,也不会做这种傻事啊,都怪我!”
“是我害了她,是我亲手毁了她的幸福……”
公公坐在一旁,眼睛通红,布满了血丝,平日里挺直的脊梁此刻却佝偻着,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。
林哲靠着墙壁,双手死死捂住脸,肩膀不住地颤抖,泪水从指缝间溢出。
小宝的呢喃声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大哭,一声声“妈妈”喊得人心头发紧。
不知过了多久,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,医生推门走了出来。
医生脸上带着歉意,对着众人轻轻摇了摇头:
“对不起,我们尽力了。”
“患者服用了大量安眠药,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,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,我们尝试了心肺复苏,电击等多种方式,都没能挽回她的生命。”
医生的话像一道惊雷,狠狠劈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林哲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他立马跪下对着医生哀求道:
“不可能!医生,求你们再试试!你们一定有办法的!求求你们,再救救她!”
“先生,请你节哀。”
医生将他扶起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沉重:
“我们真的尽力了。”
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担架走了出来。
白布下,是我早已冰冷的身体。
“冉冉!”
林哲嘶吼着冲了过去,一把掀开白布,看着我毫无生气的脸庞,他的身体猛地一僵,随即双腿一软,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他重重地摔在地上,昏死过去。
“儿子!”
公婆惊呼着冲过去,婆婆抱着林哲的头,哭得泣不成声,公公则急忙掐着他的人中,一边喊着他的名字,一边对旁边的护士说:
“快!医生,快救救他!”
混乱中,医生和护士连忙将林哲抬到旁边的病床上进行抢救。
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哭的更大声,伸着小手想要抓我,嘴里不停地喊着: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我的魂魄飘在一旁,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如刀绞。
我想去看看林哲,想去抱抱孩子,可我却只能像个旁观者,什么都做不了。
林哲渐渐陷入了沉沉地昏迷。
在梦里,他回到了我们小时候住的那个小院子。
夏日的夜晚,繁星点点。
我扎着羊角辫,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仰着头数星星。
他走过去,坐在我身边,像小时候一样,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。
“冉冉。”
他轻声喊着。
我转过头,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,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:
“阿哲哥哥,你来了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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