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布下,是一具女性躯体,极度消瘦,伤痕遍布,几乎体无完肤。
胸口的皮肤缺失了一大块,露出下面暗红的组织。
而那缺失的形状正是蝴蝶。
妈妈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破碎的哀鸣,她腿一软,向后倒去,被陈叔一把扶住。
爸爸站在原地,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。
他手里的强光手电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滚了几圈,光束乱晃,照亮了水泥台边缘刻着的、深深浅浅的划痕。
那是一个个日期,一个个名字缩写,还有最后一句,用几乎刻入水泥的力道留下的字迹:
「爸,妈,对不起。我爱你们。救她们。」
那是我的笔迹。
是我在最后还有意识的时候,用藏在指甲缝里的、磨尖的碎铁片刻下的。
是我留给这个世界,最后的,也是唯一的解释。
爸爸猛地跪倒在水泥台边,他没有碰那具躯体,只是伸出颤抖的手,轻轻地,极其轻柔地,拂过那些刻痕。
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,压抑的、野兽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。
“言溪…我的…女儿啊…”
7、
这一声呼唤,隔了七年,穿越了误解、憎恨和绝望的鸿沟,终于落在了它本该归属的地方。
可我已经听不到了。
我的灵魂站在他身边,看着这个曾经如山一样挺拔的男人,蜷缩着,崩溃痛哭。
我看着妈妈被陈叔扶着,泪流满面,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,仿佛要将那惨烈的景象刻进灵魂里。
同事们沉默而迅速地展开救援。
担架被抬下来,医护人员给还有生命迹象的女孩们做紧急处理。
低低的啜泣声开始在房间里响起,渐渐连成一片悲恸的呜咽。
希希挣脱了拉着她的女警的手,跑到水泥台边。
她看看台上,又看看痛哭的爸爸,突然伸出小手,拉住了爸爸的袖子。
“何叔叔,”她小声说,眼泪吧嗒吧嗒掉。
“言溪姐姐说,不要哭。她说,把大家救出去,就是她最高兴的事了。她说她当了七年的坏蛋,让英雄爸爸蒙羞了,对不起。但最后这件事,她做对了,像爸爸教她的那样,保护了该保护的人。”
爸爸抬起头,满脸泪痕,通红的眼睛看着希希,又缓缓转向水泥台上那具冰冷的躯体。
他伸出手,不是去碰触遗体,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希希捡起,一直攥在手心的、带着蝴蝶胎记的皮肤,轻轻地、郑重地,放回了它原本该在的位置旁边。
虽然再也无法拼合。
“你不是坏蛋,”爸爸的声音嘶哑破碎,却异常清晰,是对着那再也不会回应的女儿说的。
“从来都不是。是爸爸太笨了,没有看穿,没有保护好你…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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