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风有点软,吹得院角的月季花轻轻晃。柒柒坐在桌边,整理要寄给李秀兰和陆老实的东西——有两匹新布,是供销社刚到的碎花布,摸上去软乎乎的;还有三斤细粮票,是系统奖励后省下来的;最底下压着双新布鞋,是柳玉芬纳的,鞋底密密麻麻的针脚,透着认真。“娘肯定喜欢这布,能做件新衣裳,爹的布鞋也该换了,这双鞋底厚,走山路不硌脚。”她对着空气小声说,手指轻轻摸过布面,像摸到李秀兰缝衣服时的手。
顾衍坐在旁边,帮她把东西放进木盒——木盒是他从部队带回来的,以前装文件用的,现在正好装寄给岳父母的礼。“再放罐腌豆角,娘爱吃这个,上次打电话还说想呢。”他说着就去厨房拿豆角,罐是玻璃的,腌得碧绿的豆角泡在酱油里,看着就有食欲。柒柒笑着说:“你想得真周到,我都忘了娘爱吃这个。”顾衍摸了摸她的头:“你娘也是我娘,当然要记得她的喜好。”
柳玉芬从里屋出来,手里拿着个布包,里面是件小毛衣:“给浩浩的表哥织的,上次听你说他快过生日了,这毛衣厚,冬天穿暖和。”柒柒接过毛衣,是浅灰色的,针脚比以前整齐多了:“玉芬婶,你织得真好看,表哥肯定喜欢。”柳玉芬脸有点红:“以前总跟你闹,现在才知道,一家人互相惦记才好。我以前也没给你娘送过礼,这次你一起寄过去,就说我谢谢她教你做饭,你做的饭好吃,我也跟着沾光。”
赵秀兰坐在廊下,看着他们整理东西,突然想起顾衍小时候寄信的事——那时顾衍在部队,每个月都寄信回来,字歪歪扭扭,却写满了“娘别担心”。“寄的时候多写几句,说我们都好,让你爹娘别牵挂。”她说着就去拿信纸,“我也写两句,跟你娘说下次她来,我教她织毛衣,上次她还说想学。”柒柒接过信纸,笔尖在纸上划过,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给母亲写信——那时她不会写字,王姨帮她写,她在旁边画小太阳,现在她能自己写了,还能写满一页的牵挂。
“好了,都装好了!”顾衍把木盒盖好,用麻绳系紧,“明天我去邮局寄,顺便给娘打个电话,让她等着收礼。”柒柒点了点头,心里满是期待——她仿佛能看见李秀兰打开木盒时的笑,看见陆老实穿上新布鞋时的样子。顾浩跑过来,手里拿着个纸船:“柒柒姐,把这个也寄给表哥!让他跟我一样,能折纸船载愿望。”柒柒接过纸船,放在木盒最上面:“好,让表哥也有愿望船,载着他的愿望飘得远远的。”柳玉芬看着纸船,突然说:“下次我们一起折,折一盒子,寄给村里的孩子,让他们都有愿望船。”赵秀兰笑着说:“好啊,人多一起折,更热闹。”
夜里的部队家属院很静,月光像银霜一样洒在院子里,把石板路照得亮堂堂的。柒柒和顾衍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手里捧着热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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