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琳小说

第10章 （第1页）

蓝色。

“行了……别撞了……”

我的声音干涩嘶哑，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，轻飘飘的，没什么力气。我甚至没有完全坐直身l，只是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，视线涣散地落在那个不断重复撞击动作的蓝色影子上。困意和烦躁搅拌在一起，变成了一句含混的、近乎梦呓的咕哝，对着空气，也像是对着那不通言语的鱼儿：

“你是鱼……不是啄木鸟。省省力气吧。”

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。鱼的动作似乎停顿了极短暂的一瞬，黑豆般的眼睛方向好像偏了偏，但也许只是水波晃动的错觉。随即，它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，继续它那套“后退-调整-撞击”的流程。咚。

我懒得再理会，沉重的眼皮彻底合拢。意识在秒针的“咔哒”声和那规律得恼人的“咚”声之间漂浮，最终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。

---

我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弄醒的。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天光已经泛白，不再是深夜那种沉甸甸的墨蓝。房间里一片凌乱的静谧，主机风扇停了，挂钟的咔哒声也显得遥远。我挣扎着从椅子上坐起来，颈椎和肩膀发出僵硬的抗议。脑袋昏沉，像灌了铅。

第一个清晰的感知是：太安静了。

没有“咚”、“咚”的撞击声。

我几乎是下意识地，带着一种残留着烦躁的麻木，扭头看向水族箱。

然后，我所有的动作，连通呼吸和思维，一起冻结了。

水族箱里，那条幽蓝色的斗鱼，静静地悬浮在水中。它没有在撞缸，只是停在那里，胸鳍缓慢地、一下一下地划动，维持着平衡。看上去和以往任何一个平静的白天没什么不通。

但在它正前方，紧贴着它昨夜反复撞击的那面缸壁外侧，靠近水面的位置——粘着一张便签纸。

最常见的，淡黄色的，带背胶的那种方块便签纸。此刻，它的一端被某种半透然后，男人极其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，从湿透的夹克内袋里，掏出一个东西。不是钱包，也不是手机。那是一个扁平的、深褐色的小皮袋，边缘已经被水浸得颜色发黑。他用颤抖的、冻得有些发青的手指，

陈默擦桌子的手停住了。抹布停留在台面某处，吸收了一点点并不存在的水汽。他抬起眼皮，平静地回望过去。值夜班会遇到各种怪人，醉鬼，流浪汉，精神不稳定的家伙，他通常用沉默和程式化的应对打发。但眼前这个人……不一样。不是那种混乱的“怪”，而是一种紧绷的、濒临极限的、带着明确目的的“异常”。而且，在这个男人踏进来的瞬间，陈默那仅存无几的、对“流动”之物的模糊感应，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。不是风，也不是雨，是某种更晦涩的……扰动。

男人动了。他拖着沉重的、湿透的步子，一步一步走向收银台。水从他的裤脚和发梢滴落，在静寂的店里发出清晰的“嗒、嗒”声，像一种不祥的倒计时。他走得很慢，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，又像是在对抗着什么巨大的压终于，他在收银台前站定。距离近得陈默能看清他湿透的睫毛，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水汽、尘土味，以及一丝极淡的、被雨水冲刷后依然残留的、铁锈般的腥气。不是血，但类似，是某种令人不安的“痕迹”的味道。
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，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
相邻推荐:蛰道玄仙  瘟疫孤岛陈默的生存日记  宫女绑生子系统？绝嗣皇帝跪着宠  末日噬神：破晓烬土  家族修行之云梦周氏  身为道士的我在异界大陆这件事  凡骨：逆脉锻骨  桂芳向南  我离线挂机十亿年  洪荒：从社畜到改写天命  小巷食堂  龙武异界开道馆  开局抽女帝，把把抽女帝  谁说穿越不好的，这穿越可太好了  今夜宜失控  未来战争：钢铁与血肉的竞赛  镜中荒原的低语狂想  坠入你的星球  异世之爱种田的神机百炼拥有者  斗罗之自律的魂兽